虽然岑云初的位分没有她高,皇后不必为她守丧。 但终究不能做得太过,否则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奴才知道,”周仁连忙答应道,“必定要符合皇后娘娘的身份,雍容又华贵。” 皇后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着的绿玉镯子,如一汪春水似的。 她这个年纪早已经不在意什么宠爱偏爱,她要就是尊荣和华贵。 正如周仁所说,皇后近来的心情的确不错。 许久没这么恬淡安稳了。 之前岑云初在的时候,她常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顾忌。 如今可以一觉到天亮了。 周仁拣些逗趣的事儿讲给皇后听,皇后被逗得直笑。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除了心黑手狠之外,还有讨好皇后的本事,否则怎么能轮得到他呢? 这时,传事的小太监进来说太子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刚说完,太子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周仁连忙请安,并朝身后向屋里的其他下人使了个眼色,叫他们都出去。 皇后近来心情好,见了儿子自然更高兴。 问太子:“这个时候不是该跟着太傅读书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太子今年刚好二十岁,身材瘦高,长相更似皇后。 “孙太傅年纪老迈,人都已经糊涂了,”太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儿子不愿总听他每日里啰啰嗦嗦。 早就说陈羽仲更合儿子的脾气,偏偏父皇总不答应。” 皇后闻言,先是一笑,继而耐心劝导:“择师是大事,你父皇看重孙太傅,你不可自作主张。 你身为太子,言行更需谨慎。你父皇和朝臣们对你寄予重望,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除了岑家那些人,还有谁盯着我的错处?”太子冷哼一声说道,“如今那招灾的祸水已经断送了,他们家没了倚仗,早晚死在我手里!” “刚刚说完你又忘了,这些话岂是乱说的吗?你这毛躁的脾气就是随了你舅舅,怎么不能向你父皇一些,沉稳隐忍方能成大事。”皇后语重心长。 她其实也渐渐觉得无奈,儿子越大便越不受她的教导。 所以她才要竭尽全力,为儿子扫清称帝路上的障碍。 “我舅舅是兵部尚书,官居一品,有什么不好?”太子道。 他也不想想,他舅舅的这个职位是怎么得来的。 皇后不愿意和儿子一见面就争吵,何况越是吵就会把他推得越远。 于是缓和下来道:“不过是读书的事,你不喜欢听太傅的,自己回去后读一读喜欢的书也使得,或者让其他饱学之士给你讲讲,不必太在意这些。” 听皇后如此说,太子方不言语了。 皇后又问他饮食起居,太子敷衍了几句。 然后问道:“那个小孽种什么时候处置掉?” “你操这个心做什么?早说了,这些事不用你管,自有我呢。”皇后尽可能不让儿子插手后宫的事,“你多用心和前朝的那些大臣们来往,将来少不了要借他们的力。” “那些酸骨头一个个的牛心左性,我不耐烦和他们低声下气地说话。”太子说道,“这终究是咱们司家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说了算? 说到底,那个小孽种才是心头之患吧?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