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惨白的,显然怕得厉害。 “你说大爷?”丫鬟看了一眼郑无疾笑了,“奴婢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不见呢?” “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徐道凯沙哑着嗓子问。 该不会这丫头也中邪了吧? 还是说郑无疾已经变成了厉鬼?谁都能看见他。 “四少爷,想必你是烧糊涂了,说胡话呢!”那丫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把药喝了吧!” “我明明听见你们说着火了,还说都死了。”徐道凯哪有心思喝药? 他确信自己听得真真儿的,绝不会错。 “哎呀,四少爷,你听差了。”丫鬟笑着说,“是祝妈妈的孙子养了一窝小狗,我们每天都过去看,胖乎乎的可好玩了。 因天冷怕狗崽儿冻着,那孩子就弄了个碳盆放到狗窝里,结果狗把碳盆给弄洒了,把狗窝给烧着了。 那大狗是拴着的,逃不脱,那几只小狗也不肯离开,竟全都烧死了。 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养狗那地方也僻静没人听见,等发现的时候也晚了。” 徐道凯只觉得有人从鼻子给他灌了一瓶子醋进去,整个腔子都酸呼呼地难受。 郑无疾怎么可能没死呢?火为什么没烧起来? 他的计策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呀! “四少爷,你还糊涂着呢!没事儿了,快把药喝了吧!喝完了药赶快躺下。一会儿他们熬了粥来,你再喝一碗粥。”丫鬟又一次催促徐道凯喝药。 而徐道凯却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泥塑般一动不动。 “大爷,您看这……”丫鬟为难地看着郑无疾。 是大奶奶让她服侍这位少爷的,自己可不敢不尽心,否则会让人以为对大奶奶不够恭敬呢! “把药放下,你先出去吧。”郑无疾说。 丫鬟退出去之后,徐道凯颓废地瘫倒在床上,由雕塑变成了一滩烂泥。 忽然,郑无疾凑了过来,几乎和他脸对脸。 “四弟,那些丫鬟说着火了,可没说是哪儿着火吧?”郑无疾的桃花眼在烛光下泛着潋滟的光,仿佛上好的美酒,“怎么你就认定是我被烧死了呢?” 徐道凯仿佛第二次掉进了冰窟窿,刚刚他的反应已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郑无疾没出事,也许是他命大,也许是他早有防备。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真相了。 徐道凯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徐春君本来就看不上自己,这一回更有了除掉自己的理由。 他该怎么办?回家向长辈们求助?可是有人肯相信自己吗? 徐春君一向善于收买人心,没有人认为她是坏人。 甚至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往自己头上栽赃,又何况这件事根本不用栽赃,的确是自己做下的。 如果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把自己打死的。 如果自己就是不承认呢?嘴硬到底,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可再怎么嘴硬,郑无疾和徐春君一定是不信的。 此时的徐道凯仿佛被猫逼到墙角的老鼠,浑身骨头都吓酥了。 但郑无疾却没再继续逼问他,而是又坐了回去,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他说:“你好好养病吧!” 他离开之后,徐道凯更加惴惴不安。 他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吗? 当然不会! 徐道凯可从不认为他们夫妇是善人。 从头到尾徐春君都没真正吃过亏,她只是心机深沉,就像咬人的狗从来都不会露出牙齿一样。 那为何郑无疾会如此云淡风轻? 当然是还有后招。 徐道凯想着以往的事情,徐春君杀人是从来不会沾血的。 她会让每个为难她的人“自取灭亡”,她要维护家族的声誉,和自己的好名声。 譬如四姐姐的死,外人一直都以为是失足落水。 还有他母亲,外人都以为她思女心切,变得疯癫,然后病死了。 其实哪一个逃出了徐春君的手掌心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