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谁没个头痛脑热? 再说了,什么天花、麻疹,伤风、伤寒,弄不好哪一个都能要人命。 还有很多时候,人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稀里糊涂地就死去了。 偌大一个郡王府,每年生老病死总得两位数,因此谁也没放在心上。 昏迷不醒的宝珠就这样被人抬了出去。 “阿慈跟前缺了人,把我房里的二等丫鬟调过去一个给她用着吧。”王妃说,“她若问起宝珠,你就说病得不厉害,是她自己想家要回去看看。阿慈这孩子心软,若知道了,难免要难受一阵子。” 在郡王妃眼里,小女儿和大女儿一样善良仁慈。 管事的婆子答应着去了,还端了一盘子福橘。 曾慈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神情很是焦灼。 她坐在椅子上,盯着妆台上的一只锦盒,那里头空空如也。 真是太失策了! 如果给宝珠的那对坠子还留着,也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她咬了咬下唇,站起了身。 “来人,给我更衣,我要出去。” “小姐,天儿这么冷。您要到哪儿去?”立刻就有两个丫鬟进来了。 “我要去庙里烧个平安香,祝姐夫早日康复。你们别跟母亲说了,她知道了,又要啰嗦我。”曾慈说。 丫鬟不敢怠慢,一个给她更衣,一个去叫马车。 只是有些奇怪,往常小县主都要在屋子里待更久的,怎么今天忽然就要出门去了? 可是作为下人,她们只有遵命的份,哪能东问西问。 何况小县主是给陈思问去祈福,她们姐妹两个手足情深,替姐姐担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曾慈坐了马车出门,但并没有出城。 他们府也是有家庙的,就在城东。 马车穿街过巷,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永贤郡王府的家庙门前。 这个庙不大,可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这里平时也不接待别的香客,因此门关着,要上前去叫门才开。 庙门开了,两个丫鬟扶着曾慈下了车。 “原来是小县主到了,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开门的尼姑矮矮胖胖,笑容可掬。 “我就是来上炷香,”曾慈说道,“一会儿就走。” “县主不嫌弃的话,就在我们这用一口斋饭也成,我叫她们去准备。”尼姑又说。 “智清师父,不必麻烦了。”跟着的侍女示意这个尼姑不要再多话了。 “留下智凡师父就够了,你们都下去吧!”曾慈进了正殿,就把跟着的人都打发走了。 众人也不奇怪,智凡来庙里出家的时间不算长,也就三五年的光景,还是小县主让她来的。 “不知道县主有何吩咐?”智凡是个四十多岁的尼姑,个子很高,面无表情。 “如云师父年纪大了,再过两年这住持也该由你当了。”曾慈开门见山。 “县主这次还想让我帮你对付谁?”智凡更直接。 “嘉铭县主!”曾慈咬牙切齿,“我要她死,越快越好!” “我尽力。”智凡板着一张脸说,“但不能保证。” “放心,她必然没有岑云初命大。”曾慈冷笑,“她不过是个蠢而不自知的东西罢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