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徐春君笑了笑,“这不是又省下一个人吗?” “那就按大奶奶说的办吧!”郑龙道,“看看都留下谁。” “你知道我来的日子浅,府里的这些人还都没认全呢!况且谁好谁坏,我也不是很清楚。”徐春君笑笑,甚至有几分巴结的意味了,“还是你做主吧!列个名册出来就是了。” “这个……这不成了我替大奶奶做主了么?有些不大合适。”郑龙推辞。 “这是替我分忧,”徐春君忙说,“前几日我回了趟娘家,拿了些银子,姑太太听说大爷在外头欠债了,也叫人送了一千银子来,加上你收上来的这些。除了还大爷欠的债,还能剩下不到两千。放到账上去,节俭着用,也能支撑个一年多了。” “那好,既然大奶奶都这么说了,老奴就不推辞了。回头拟了单子再请大奶奶过目。”郑龙总算应下了。 “好好好,”徐春君很高兴,笑得毫无城府,“那你快歇着去吧!劳累了这么多天。” “老奴也确实有些撑不住了,大奶奶恕罪。”郑龙说完慢慢退了出去。 徐春君神色不变,吩咐阿笠:“把灯调亮些,这个小老虎马上就要绣完了。” 这是给秦姨娘生的孩子绣的虎头帽,这孩子定名徐道启。 徐春君前几日回去看他,长得更胖虎了,见人就笑,特别可人疼。 阿蓑从外头取了汤婆子进来,眼睛红红的。 徐春君叫住她:“阿蓑,你怎么了?” “没怎么,”阿蓑摇头,“就是我妹子晚饭时候找了来,说我娘病了。”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徐春君道,“我记得你家离这不远,家里只有个老娘和一个十三岁的妹子。” “大奶奶记心真好,”阿蓑点头,“我已经给了我妹子钱了,叫她去抓药。” “现在才掌灯,时候还不晚,你回去看看,住个几天,等你娘好了再来,”徐春君柔声说,“你妹子年纪还小,一着急更拿不得主意。我这也没事,况且还有她们。” “是啊,你就回去看看吧!”紫菱和绿莼也说,“要不也惦记。” “绿莼,你去妆盒里拿点碎银子给阿蓑,让她拿去给她娘请大夫。”徐春君又说。 “大奶奶,可使不得!”阿蓑摇头,“您准我的假就已经是开恩了,哪还能再给我钱。府上艰难我们都知道的。” “那也不差你这点儿,”徐春君笑了,“就当你预支的年底红包吧!先把病人治好了。” “多谢大奶奶!”阿蓑感激地说。 这几两碎银子,对有钱人来说不过是一壶酒、一双鞋,可对她们家来讲,就是救命钱了。 “把你们不穿的厚衣裳找出几件来,让她带回去,天冷了,别冻着。”徐春君心思细腻,并没有觉得给了银子就万事大吉。 她知道,对于穷人,一块布、一个馒头都是好的。 阿蓑家日子穷,否则也不会把她卖了死契。 阿蓑谢了又谢,抹着眼泪回家去了。 这边徐春君则在灯下静静地绣花。 “大奶奶,跟二管家去东都的小厮回来了。”左婶子从外头进来,就站在里间门口说。 “叫他进来吧!看看大爷有没有捎信回来。”徐春君放下了绣花针。 回来的小厮叫小成,进来后也站在门口,不往里走。 “你见到大爷了?”徐春君问他。 “回大奶奶的话,见到了。”小成说。 “是谁叫你回来的?可有什么事吗?”徐春君又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