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了。 “三姑姑,你千万要救救二爷,”宋氏这几日哭得嗓子嘶哑,她同徐道安成亲不到两年,一次脸都没红过:“这镯子是我祖母留给我的,好歹值几个钱。” 宋氏说着把自己手上戴着碧玉镯子摘下来递过去:“我知道那边隔三差五就得花钱打点。” “道安媳妇,你已经拿了不少东西了,这个镯子你就留着吧。”徐琅刚喝过药,气息有些不稳地说:“放心,道安不会受苦的。” 作为内当家的,这些事情用不着别人来提醒她。但徐琅也不恼,毕竟宋氏和徐道安夫妻同体,这份亲密是外人比不上的。 “三妹妹,方才大嫂在这里,我没好意思开口。”孙氏的眼睛已经哭得快看不见了:“我知道,我这是妇道人家的见识,可也实在被逼得没了法子。你就发发慈悲,求一求曹知县,让他开一道文书,把道安移回到本县来。” “是啊,三姑姑,如今这是救道安唯一的法子。”宋氏也紧跟着苦苦哀求。 徐琅当然明白她们的意思,是要拿自己来换徐道安。 她并不怪她们,只是心里头苦涩难当。 在许多人看来,自己都应该这样做。 一来人命关天,且又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二来自己是掌家的,到了存亡危急之时,自己不站出来又指望谁站出来呢? “三妹妹一向为这个家付出的最多,我们做嫂子的,又是敬佩又是心疼,”魏氏这几日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二房和徐琅两边做好人:“可惜的是,我们都是群没脚蟹,全指望着你拿主意。” 岳娘子在旁边听了,忍不住心里冷哼,心说这位三奶奶可真是明里一盆火,暗中一把刀。 这番话好似在夸赞徐琅,实则是彻彻底底的捧杀。言下之意是你已经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不差这一回了。若是这一次你不肯牺牲,之前的那些功劳苦劳也都通通抹杀。 “三妹妹,你就开开恩吧!虽说这是我们的私心,可对你也不是完全没好处,总比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孤独终老要好。”孙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岳娘子和另外两个丫环使劲地把她往起搀都没能搀起来。 宋氏也紧跟着她的婆婆跪了下来,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呜呜咽咽地哭。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徐琅刚一开口,就被孙氏的哭声给打断了。 “三妹妹,我给你磕头了!道安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受苦,我恨不能替他。”孙氏说着作势要把头磕下去。 这法子还是三弟妹魏氏教她的,说徐琅最是心软要强,只要捧着她求着她,她终究会点头的。 徐琅又怎么能让她给自己磕头,扶着小丫头下了床,也跪到孙氏对面,亲自去扶她起来。 岳娘子等服侍徐琅的人心中气苦,这家里的人只知道逼她们姑娘,却不想想她为这个家牺牲了多少,她只有不嫁人这一点点私心,如今还要给她糟蹋完了。 孙氏还想说什么,徐春君已经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到底是长辈,颜面还是要的。孙氏只好勉为其难地站起身,心里却有些责怪徐春君来的不是时候。 “五丫头来了,快坐吧!”徐琅好容易喘匀了一口气。 “春君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各位长辈见谅。”徐春君说着福了一福,算是赔礼了。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魏氏这几日装好人装出了甜头,对徐春君也是一般的和蔼。 “既然太太叫我不必见外,那我就斗胆说上两句了。”徐春君扶着二伯娘孙氏坐下说道,这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没人猜得出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许多。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最后还是徐琅开了口。 “方才我在门外听到了几句,二伯娘想求曹大人把二哥移回到本县。这法子看似稳妥,实则一样有风险。”徐春君开门见山。 “如何会有风险?只要你三姑姑答应……”孙氏话没说完,毕竟这话好说不好听。 “我不是说曹知县不答应,”徐春君道:“可他终究只是个知县,或是上司刁难或是同僚陷害,到时他尚且不能自保,又何以保全二哥哥?” “你这孩子忒也多虑,”魏氏心里头恨得要死,表面还是要拿出一副慈母面孔:“哪里就有人闲得肝疼拿这个做文章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