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世家公子?分明就是个无耻色鬼!” “姑娘自己做不得主,咱们更是。”紫菱的心也已经沉到底了,“只求老天保佑吧!” “你再看看那起没良心的!咱们姑娘为了这个家掏心掏肺,他们使唤咱们姑娘如同使唤牛马,到头来功劳苦劳都没有,只落一堆不是。”绿莼越说越伤心,“还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真是不值!” 她们姑娘的命实在是苦,打小没了亲娘,又家道中落。 偏偏魏氏和她生的那几个,都如同乌眼鸡一般,心黑嘴毒,全然不讲一点情分。 “快别哭了,叫人看见,又该搬嘴弄舌了。”紫菱把自己的帕子递给绿莼,让她收敛些,“再说让姑娘见了,她只会更难过。咱们姑娘的心性,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看上去不争不抢,实则是最要强的。咱家三姑奶奶不也是为了这个家,至今不嫁吗?若都像有些人似的,这个家早就散了。” 紫菱好说歹说地劝住了绿莼,两个人把手边的绣活儿做完又去拿洗好的衣裳。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春君屋子里却还没有动静。 “你到前头看看开饭了没有?我去请姑娘起来。”紫菱对绿莼说。 绿纯答应了一声走了,紫菱抬眼看看蓝紫色的天幕,沉沉地叹了口气,迈步进了屋。 屋子里比外头更暗,但能看见徐春君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边。 她不动不说话,也看不出明显的悲伤。可紫菱却觉得她心里此刻必定沉重极了。 紫菱走过去蹲下来,拉住徐春君的手,哽咽着说了一句:“姑娘,郑家的这门亲事,要是能退掉有多好。” 在绿莼面前,她始终稳重冷静,可其实她心里头也怕得很。 “别说傻话了。”徐春君把她拉起来。 “不是的,姑娘。陈家六公子明显对你有意,以陈家的身份地位,想要帮咱们退掉这门亲事,并非难事啊!”紫菱把藏在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话她只敢对徐春君一个人说,也只能对她说。 “我知道你心疼我,”徐春君笑了,“这种想头,以后都不要有了。” “姑娘,你不能就这么认命啊!”紫菱最终还是哭了出来,“那明摆是个火坑,你怎么还要往里跳?” “紫菱,人这一生总会遇到许多事,我们主宰不了。可有一点,绝不能因此怨天尤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当时没有人逼着我。如今,我不能因为难关已过就翻脸退悔。”徐春君心里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女子嫁人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不顾信义,不要颜面。何况这并不只关乎我一个人,徐家的声誉、前途,都与之息息相关。”徐春君轻轻拍了拍紫菱的手背安抚她,“落子无悔,这是祖父教我下棋时要我永远记住的规矩,我不敢忘。” “姑娘!”紫菱抱住徐春君哭了起来。 她知道她劝不动,可她还是忍不住心疼。 姑娘说的是大道理,她反驳不得。 可她就是心疼,心疼她们姑娘太懂事,牺牲太多。 “你别跟着我到前头去了,让绿莼跟着我去吧。”徐春君轻轻拍着紫菱的肩膀说,“你好好平复平复。” 灯芯被点燃,紫菱的影子被挂在墙上,有点飘忽。 她擦干净眼泪,仔仔细细地给徐春君清扫床铺,整理东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