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心力交瘁,晚上睡不着偶尔会跟z聊天,把马录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或许是老天帮忙,没过几天有位大神级别的律师找了过来,说他对马录的案子很感兴趣,想来做法援,免费为马录辩护。 这位班律师的大名沈半夏早就听说过,对他如雷贯耳,他的诉讼水平如果在国内排第二,那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但是近两年听说他已经早早退休享受生活,不再管诉讼案子了。 看来传言确实不可信。 沈半夏跟着去了班兴昌名下的律所,每天都会准时过来,听他分析案情,从各个角度讨论马录胜诉的可能性。 她感觉自己在班兴昌这里学到的,要比在学校里一年学到的知识还要多。 “老师辛苦了,您喝茶。”沈半夏狗腿地泡了茶端给班兴昌。 班兴昌看她一眼:“别这么叫我,我可没收你当学生。” “啊,您没收吗?”沈半夏故作疑惑:“您这几天有问必答倾囊相授,那么用心地教我,不就是为了要把我培养成跟您一样厉害的大律师吗?” 班兴昌:“……” “老师,您的教导我都有听进去,我一定好好学,不会给您丢脸的。”她笑得真诚。 班兴昌无奈摇头,心里腹诽段融的这位小未婚妻机灵的简直没边了,怪不得能把段融收得服服帖帖,为了她不惜三顾茅庐请他出山。 晚上下了雨,沈半夏从律所出来,去楼下一家便利店买了伞。 账户里的钱不多了,她不舍得打车,去前面搭公交。 走到一条幽僻的街道时,段融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儿,他会开车过来接她。 沈半夏说了自己的位置,等挂断电话,她撑着伞站在路边,仰头看伞沿外的雨。路灯把雨丝照得争先恐后,像一场混乱的舞蹈。 她的小白鞋被地上的积水浸湿,雨水渗进去,两只脚湿湿的。想到有一天学校放学,天降暴雨,她没有带伞,爸妈去了外地出差,把她暂时交给了邻居照看。那家邻居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一时把她忘了。 她没有带伞。每次带伞天就不会下雨,不带伞的时候偏偏下雨,她总是这样倒霉。 她冒着雨往外走,雨水淋湿她的头发、衣服、鞋子,脸上戴着的口罩也湿哒哒。 撑着伞的同学从她身边一路欢笑地跑过去,有人看到她被淋得落汤鸡一般,指着她笑,问她为什么不跑。 沈半夏觉得没什么可跑的,前面也在下雨,又不是跑起来就不会被淋了。 段融应该已经走了。在一场混乱的事故后,段家二公子段盛鸣断了两条腿,段融被段向德承认了血统。他已经好几天没来过学校了,校园论坛里的人说他不会再来了,要转去贵族高中读书。 可那天,沈半夏在走出学校不远后,看到了他。 段融撑了把黑色的伞,握着伞柄的手骨节突出,手背上青色静脉明显。在略冷的天气里穿了件短袖黑t,黑色长裤,脚上踩了双黑色板鞋。他常穿的衣服颜色不多,基本非黑即白,每每如是。 看到沈半夏,段融朝她走过来,伞帮她举过头顶。 “怎么淋湿了?”段融俯身,把她脸上粘的湿哒哒的头发拨开:“你爸妈没来接你?” 沈半夏睁着一双蕴着水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以后就要一个人回家了。”段融把伞放到她手里,让她握好。他一半身体到了伞外,背后t恤被倾盆而下的大雨顷刻间淋湿:“好好照顾自己,哥哥走了。” 段融把她脸上的雨水擦干净,起身,身体从伞下完全退出去。他不顾瓢泼般的大雨,迈步离开。 大雨争先恐后浇在他身上,把他干燥的身体浇得湿透。 地上溅起雨雾,遮挡住他的背影,他由深变浅,最后完全看不到了。 那是沈半夏年少时期最后一次见到段融,从那以后,有七年时间,段融彻底退出了她的生命,再也没有出现过。 很奇怪,段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