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树平复了自己没来由怦怦跳的心:“那就好。休息好了的话,咱们这里的饭菜还不错,你可以去试试。中餐有老家的宁波菜……” 说起宁波菜,他又想起她不是宁波人,看到她茶几上放着两个蝌蚪啃蜡的空瓶,立马又改口:“如果想要尝鲜,番菜馆做的美国菜还挺地道的。” 秦瑜站起来趿拉了布鞋走到门口:“谢谢!我会去试试。不过我建议,房间里的门上最好装安全锁链。” 秦瑜指了指门框:“拉一根锁链,会让人更加安心。” 她还是介意的,傅嘉树点头:“知道了。” “今天是意外,而且你也是出于善意,但是并不代表每一次都会有这样的善意,我也只是建议,你说呢?”秦瑜为他找了借口。 “我会跟饭店的人提一下。我还有客人要招待,就不打扰你了!”傅嘉树见她没事,也就放心了。 “好的,你随意。” 傅嘉树离开,秦瑜关上门,睡了这么久,确实饿了,身上的衣服睡得皱巴巴的,出去也不像样子。 秦瑜打开行李箱找衣服穿,秦母给女儿的嫁妆里,除了江南女子穿的倒大袖的小袄和裙子之外,秦母也考虑了宋舒彦留洋,喜欢新派的穿着,所以还给她置办了很多旗袍和洋装。 不过准备了这么多,宋舒彦连盖头都没揭就跑了。姑娘都没人看了,别说衣服了。 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在非正式场合穿,不如上辈子的t恤和牛仔裤舒服,秦瑜挑了一条蓝白格子的棉质旗袍,这件颜色素净的旗袍是原主替母亲守孝时候让人做的,只因回到夫家不能再白衣黑裙,但是让她母亲过世还未过百日就穿得花里胡哨,心里又受不了,就做了几件素净的衣衫。 这些衣裙倒是合了秦瑜的口味,想要穿这件,却被边上的一件秋香绿的纱质钉珠连衣裙吸引,这么仙女的款,她倒是想穿,不过宁波老家自己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大少奶奶穿洋装,肯定下面罗里吧嗦,所以一直没机会穿。现在来了上海,没有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了,那就这件了。 秦瑜换好衣服,简单盘了个头发,拿了一个小手包,走到回廊尽头,一个饭店服务员拉开了通向天桥的门。 秦瑜穿过天桥,掀开门帘,服务员过来问:“小姐,要去舞厅还是楼下吃饭?” “我去底楼吃饭。” “您这边请。”服务员带着她往电梯间走去。 “不用了。我走楼梯。” 对这种老式的卡顿的电梯,秦瑜并没有好感,她往楼梯口走去,楼梯上陆陆续续上来穿着旗袍和西装的男女。 秦瑜往下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舞厅在五楼,一路下去,到二楼有个大平台,往下可以看到进进出出饭店的宾客,后面则是西餐厅,大约此刻是饭点,生意非常好,想起刚才喝的可乐,穿过来这么久的秦瑜想念西餐的味道,走进餐厅,立马有服务员过来:“小姐,您几位?” “一个人。” “您跟我来。” 西餐厅不小,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鲜花,穿着西装的洋人乐队演奏着西洋乐曲。 边上一个服务员手上托着报纸,秦瑜拿了一份晚报跟着服务生走过去,见前面傅嘉树和两个洋人在吃饭聊天。 傅嘉树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十分懊恼自己冒然闯入宋舒彦太太的房间,那是朋友的妻子,照顾是应该的,但更要保持距离,刚才真的太尴尬了。 这种想法还没完全过去,又见她出现在自己眼前,白天第一眼艳丽逼人,刚才闯进她的房间,她颓废中带着妩媚,此刻穿着西洋的连衣裙又温婉可人。 秦瑜见到傅嘉树,对他露出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她被领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上面用中英文写了菜名。 秦瑜点了餐,展开报纸看,这是1928年春天,在军阀混战多年之后,北伐战争正由南向北推进,除了最近的政治新闻,还有各种犀利的时事评论,文笔绝佳,又往下翻。一个女孩子穿着泳衣的照片出来,文章写:【美人鱼罗秀丽受邀赴澳大利亚参加游泳表演赛】 秦瑜颇有趣味的看,文章竭尽褒奖之词来描述这位游泳运动健将,配图虽然不够清晰,但是穿着泳装的女孩落落大方,据说这位健将十岁就已经展现了惊人的游泳天赋。所以,在宁波乡下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