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歇下,明日不是还要回石溪村的。” 然而真等二人在炕上躺了,陈知璟还是忍不住搂了她问:“玉娘,真觉得我年纪大了?” 梁称玉心中觉得好笑,还是故意闷闷“唔”了声。 陈知璟摸着她的发不说话,她又急了,忙道:“我骗你的,当时我一眼就看中了你呀。” 小妇人性子委实好看透得很。 陈知璟点头。 称玉又想起那歹人来,揪着陈知璟衣襟道:“你说是不是绪哥弄错了,怎会是我堂叔,我家与他早分了家,共个祖宗而已,两家关系处得不错。” 陈知璟回她:“陆绪当不会弄错,当时都说你家遭了贼,你也让流窜的歹徒所害。可后头他却在你堂叔那小儿身上看到了你常挂在腰间的玉佩。没多久因你们同宗同源,他家父亲生前做过里正,在乡里余威尚在,便捧着祖宗牌位,光明正大占了你家屋子。” 称玉沉默着不吭声,当年她与周进宝婚事还是她那当里正的二叔老爷做的证。 陈知璟与她道:“你莫怕,他说虽没有证据,却十有八九是他,睡吧。” 前世在陆绪入京之时,他堂叔家小儿便意外掉进河中淹死。今生她那堂叔运气也不大好,进城叫马车给撞了,在炕上躺了大半年才能起身。 翌日一早,他们自虞城县城去石溪村。 称玉掀帘望向隐约可见的大山,这里与数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山里头庄户人家,哪能有多大变化,连从这虞城县进村的路都是一样颠簸。 梁称玉眼红红的,她害怕这里,但是不能说半点念想都没有。 陈知璟自一旁握住了她的手,称玉扭头看他,小妇人眸子里还含着泪花儿。 她还怕什么呢。 马车驶入石溪村,村里二三十户,还是头回碰到进来这么多外人,几乎大人、小孩都跑出来瞧热闹。 称玉与陈知璟下了马车,只哥儿姐儿还在车上,数目相对,一时竟没人能认出他们。 片刻后,人群中不晓得是谁一拍大腿,高声嚷道:“这不是梁伞匠家的丫头和他男人吗!这都叫人不敢认了!” 可不是不敢认,这两人身后站着,像是伺候的人,身上衣物都比他们瞅着要好。 “冯婶子?”梁称玉唤了声。 那妇人忙从人群中挤出来,过来牵住了梁称玉的手左右看道:“哎哟,可不就是梁丫头和周相公,如今这看着却像是画上的仙人,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见她要往家的方向走,妇人忙扯了扯她道:“梁丫头,你不晓得,你家院子如今让你堂叔住着……他家婆娘四处说你跟货郎跑了,我看她个腌臜妇乱嚼舌根,你这分明是跟着周相公过好日子去。” 陆绪家屋子就在梁家隔壁,屋子本就破又久无人住,早塌了。但梁家房子修得好,三间青灰色的砖瓦房,搁在这村子里也是头一户。 只是这地儿如今却叫人给占了,院子里乱糟糟的,鸡、豚就露天养着,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陈知璟对韩平使了个眼色,韩平领着几个随从便穿过院子,径自进了屋,将屋里东西往外扔。 那屋子里人听到动静,扑天喊地冲出来:“这都哪里来的贼人,大白日做这抢劫的勾当,杀人了!” 却看到院子外头围了数人,熙熙攘攘的。 “她婶子,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家梁丫头回来了。” 这妇人才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