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昭昭仿佛记得,大唐的名将哥舒翰也?是突厥人,他同安禄山不合,要是张九龄能与哥舒翰结交,早些扼杀掉安禄山史思明,可能避免安之之乱呢? 几人说笑学?习了一会,雪奴望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擦拭着额头的汗,抱怨道:“这?天气真?是热,真?盼着下一场雨呀!” 鸣蝉叫得有气无力,树木耷拉着叶片,太阳炙烤着,地看上去都好似波浪起伏,泛着水光。 谭昭昭道:“晴了好些时日?,肯定会下场暴雨。” 雪奴拿着羽扇扇风,皱眉道:“街上几乎都没人,铺子里的买卖也?不大好。对了,裴氏与朝中?大臣都去了东都洛阳,乳母还未送来,要是昭昭生产时,赶不及怎办?” 谭昭昭并不反对请乳母,生产后?,夜里有乳母帮着喂养,她可以好生休息,早些恢复。 裴光庭贺知章等朝廷官员,都随着圣驾去了东都洛阳。 他们只需得吩咐一声,仆从前去准备。迄今还未送来,谭昭昭心知肚明,肯定是东都洛阳局势变得愈发紧张了。 谭昭昭亦未多言,免得传递不安情绪,宽慰她们道:“无妨,我自己?可以喂养。” 雪奴见她气定神闲,赞道:“还是九娘厉害。夸张大郎,也?莫要忘了九娘,九娘也?值得更好的男子。” 谭昭昭想?大笑,却极力控制,道:“雪奴,你?的话我很爱听。只是,雪奴还是少说一些,我听得太高?兴,想?大笑,却不能大笑,真?是太难受了。” 雪奴噗呲一声,同玉姬笑成了一团。 日?子就这?般过去,芙娘得空了,也?一起来探望谭昭昭。 芙娘来自是西域龟兹,著名的高?僧鸠摩罗什便是龟兹人。 龟兹属于安西都护府,从龟兹来的商人,一般都会讲多门语言。芙娘亦一样,她不但会汉语,吐火罗语,还会讲梵语。 这?下可好了,突厥,波斯,汉语,梵语,吐火落于,五种语言混杂,她每天都在怀疑,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不过,有友人陪伴,一起说笑,彼此督促学?习的日?子,实在是太快活,谭昭昭连腿脚浮肿的难受,都觉着没那么难熬了。 这?天,晴朗了许久的天,终于在傍晚时分开始乌云密布。 大风呼啸,云被吹得在空中?怒卷,好像悬挂在头顶,一伸手触摸,就能劈天盖地落下来。 小拇指大的冰雹,随着风搭在屋顶,咚咚咚,沿着瓦当滚落,在地上铺了一层晶莹的珠子。 天气热,珠子很快就化了。冰雹来得及,去得也?快,大雨随后?而至。 暮鼓的钟声,被暴雨掩盖,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兵马嘶鸣,铁蹄驶向靠近皇城,达官贵人居住的几坊,将宅邸团团围住。 雪奴浑身湿淋淋,沿着廊檐疾奔进来。她慌得连木屐都没顾得上穿,软底绣鞋早已被打湿,在木地板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九娘,九娘!”雪奴压低声音,焦急呼喊。 屋内灯火通明,雪奴稍许松了口气。门很快被拉开,眉豆迎上前,惊道:“快快进来!” 谭昭昭肚子已经太大,躺坐久了不舒服,正托着腰在屋内慢慢走动,见到雪奴的模样,愣了下,道:“眉豆,取我干爽衣衫鞋袜来,雪奴快去换一身。” 雪奴担心谭昭昭的身子,拼命克制住焦急。 外面街上到处都是兵马,坊门早早关闭,所有人都不得出入,雪奴心知肯定出大事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偏生,算着日?子,谭昭昭这?些天就该生产了。 产婆虽在,却无法出去请大夫,若是她有个不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