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她的衣襟, 关心?道:“昭昭别太辛苦了,外面风大, 冷,早些归来。” 两人分工明确, 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谭昭昭管收拾布置宅邸, 张九龄出去?拜访举荐, 埋头苦读准备科举。 连着好几日在坊与西市之间来回转悠, 谭昭昭快活得很?, 半点都不觉着累。 谭昭昭道:“大郎放心?,我没事。我等下还要去?收家什,同雪奴约好了, 她领着我去?相熟的铺子买地毡, 有她在, 保管吃不了亏。” 说?罢,谭昭昭迫不及待钻上了马车, 在门口回转身,朝张九龄潇洒挥手,“大郎回去?吧, 你也多保重。” 张九龄脸上不由得浮起了笑,与她那般摆手道别。 既折服于她的爽利, 又觉着好笑。 好似两人调转了身份,她成了远去?拼前程的丈夫,他则是依依不舍送别的妻子。 等到马车驶入了车流中,张九龄才上了马离开。 阿满与眉豆他们收拾了几天,宅邸里?面的家什搬到跨院中的空屋放置,如今全部空荡荡,擦拭得一尘不染。 没过一阵,胡床胡塌案几等送了来。谭昭昭听到外面的动静,跟着出去?一看,不由自?主惊呼一声,笑得眉眼弯弯。 是骆驼,驼队! 几匹骆驼,在领头之人的指令中接连跪下,胡人与汉人伙计一并上前,手脚麻利上前卸货。 领头那人昨日同谭昭昭见过,他自?称波斯人,讲一口流利的长安话,除了碧眼像胡人,五官则与汉人相近。 谭昭昭估计,东家是汉人同胡姬春风一度,留下的孩子,这样的人在长安比比皆是。 东家上前见礼,客气热情?地道:“娘子,货已经送到,请娘子过目。” 谭昭昭颔首还礼,对一旁的眉豆道:“眉豆,你照着册子点一点数。阿满,你领着他们,进屋放好。” 眉豆与阿满应是,东家走过去?,同眉豆一起核对。对完之后,阿满则领着伙计们,往宅子内搬。 谭昭昭则好奇骆驼,站在那里?舍不得走,蹲下来看着它?们嘴里?咀嚼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吃什么。 她真是太喜欢了,太喜欢长安。 看着这些骆驼,仿佛到了苍茫的大漠,漫天黄沙中的驼队,悠扬的驼铃声。 风吹来尘埃,谭昭昭抬手挡在面前,眼睛湿润。 “九娘。”雪奴娇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谭昭昭转头看去?,雪奴走了上前。 “我听到外面的动静,估计你家的家什送到了。”雪奴解释完,打量着谭昭昭,愣了下问道:“九娘可是在看骆驼?” 谭昭昭站起身,道:“是啊,我只在西市卖牲畜之处见过,没想到长安城里?还可以用骆驼来运货物。” 雪奴掩面笑她,“骆驼力气大,耐力好,胡人最喜欢用骆驼了,等住得久一些,九娘就见怪不怪了。” 谭昭昭笑着说?是,请雪奴一道进屋。她也不解释,她激动的,并非骆驼,而是长安此时?的万般风情?。 好似什么东西出现在长安城,都不足为怪。 足够包容,足够绚烂多姿。 雪奴还是第?一次进来,谭昭昭领着她四下走动了一圈。 “这件宅邸真不错,比我住的还要大一些。就是人再多一些,还有两间跨院可以住。” 雪奴一路上赞不绝口,她尤其喜欢庭院的两颗梅花,在树下看了又看,道:“快开了,一场雪之后,就能盛放。” 谭昭昭也喜欢,每次来都要看上一回。 外面冷,屋内还在摆放家什,雪奴就便邀请谭昭昭去?她家:“走,冷得很?,我们去?吃上一杯,暖和暖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