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盒子取出放在司明沉手边。 “你让我定制的四周年结婚戒指,我做好了。” 司明沉哑声道:“谢谢。” “不舒服就休息会儿。”江乘书担忧的蹙眉:“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司明沉朝在门外等候的文特助道:“替我把乘书送下去。” 文特助颔首:“收到。” 江乘书走后,司明沉拿起戒指盒,轻轻打开。两枚刻着他和温稚名字的周年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结婚四年,他好像没送过温稚戒指。记得一个月前,温稚看着明焱棠男朋友送的戒指尤为羡慕。 司明沉看在眼里,便让从事珠宝设计的江乘书替他们设计一款。 司明沉拿起刻着温稚的那枚戒指,苦笑一声。 结婚前,他就知道温稚心里有个暗恋很久的人,但他还是用尽手段把人带回家。 他奢望着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温稚总有一天会爱上他,忘记那个人,现在看来倒像是自欺欺人。 从今天开始算,他喜欢温稚十一年了。高二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昏暗的时刻,父母双亡,亲人背叛,他变得越来越寡言,任何东西都无法激起他的兴趣,如果不是父母的车祸有蹊跷,他可能会放弃自己。 就在这时,他遇见温稚,两人的相处时的点滴几乎填满了他那段岁月中难以弥补的幸福。 遗憾的是,温稚对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那个人。他所谓的幸福,只不过是阳光经过他时施舍的一丝亮光而已。 他试图争取过,但当时他没有背景,没有家族,不能对温稚负责给他承诺,甚至会拖累他。 这些因素让他焦虑,倍感压力。 被温稚拒绝那天,温稚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见到他避如蛇蝎。 他无奈地在温稚家外从天黑等到天明,最终放弃了。 两个月后,他听从二叔的安排出国留学。 再后来,他用尽手段和温家联姻,可没想到这段婚姻还是以遗憾收场。 温稚的性格他知道,幼稚耐不住寂寞,纯粹的乐天派,有时候非常娇气,又有点玻璃心,有些少爷脾气。 可两人结婚后,温稚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对他很冷淡,不爱说笑,不爱聊天,他晚回家时从不询问,也从不吃醋。 两人相处方式更像是熟悉的朋友。 或许从一开始,这段一厢情愿的感情,就注定了结局。 司明沉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色,仰头靠在椅子上,一直到外面的月亮照进黑漆漆的办公室,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这个时间,是晚上九点。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温稚,猜测对方现在应该在收拾行李。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回家,给两人留个体面才是成年人的分开方式。 可他一想到,温稚的东西正在一件件从家里消失,心脏便绞痛难忍。 拿上西装外套,他顾不得领带是否整齐服帖,踉跄地离开办公室,驱车回家。 家门口,温稚的行李已经装车,怀里抱着一只丑丑的冬瓜玩偶。 这个玩偶,是司明沉高二时送他的。 将车停在别院,司明沉朝温稚走去。 “东西收拾好了?” 看见司明沉,温稚有些意外,顶着一双红肿的杏仁眼点头:“嗯。” 司明沉注视着温稚的眼睛。 温稚是哭了吗? 为什么哭? 跟他离婚,难道不应该高兴? 可能过了今晚,两个人交集会越来越少。司明沉压着从未有过的心慌,低声道:“我送你过去吧,那边路况不好,路灯暗。” 温稚垂着眼:“不用,你休息,我自己可以。” 盯着温稚很久,这次司明沉没由着他,将行李箱搬到自己车上。 “我送你,最后一次。” 温稚张了张嘴,抿着唇抱着丑冬瓜坐好。 庄园的路偏远,车程需要一小时。 车内,两人之间气氛沉重,基本没有交流。 “庄园的防盗系统检查了吗?晚上你自己不安全。” 温稚抽抽鼻子:“明天弄,今晚先凑合一晚。” 司明沉看着路况,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擤鼻涕。 时间一点点走过,两人以后相处的时间也在慢慢变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