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上京中,就全是他的话头了吧。 到时想嫁给沈随砚的贵女,只怕不少。 姜皎低头想着事情,完全没注意到前面沈随砚停下。 她一怔,这才跟着站定。 沈随砚转过身来,瞬也不瞬的盯着姜皎,“再想什么?” 姜皎陡然间被他一问,现在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吧。 但她偏头,见枝头上有只摇摇的花,煞是好看。 声音颤了颤,这才开口道:“在想殿下为何会将这件事同姨母说。” 沈随砚这才想起正事,微颔首,修长手指冷迫从袖中拿出三封信来,还有份药方。 姜皎有些疑惑,先是打开药方。 但她并不懂医,只是上头的两味药倒是十分地眼熟。 一味是红花,一味是麝香。 再结合沈随砚递过来的信,姜皎的脸色瞬间煞白。 除了姜酿,她想不出第二个人还需要这张药方。 声音都带着颤,眼角眉梢都泛着委屈的红,“这方子是姜酿的?” 沈随砚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今日才要当面见二姑娘。” 得到确切的答案,姜皎身形摇摇欲坠。 沈随砚看得皱眉,凌迟一般瞧着她手中的几张纸。 “但是知晓这张药方时,那大夫只说,不知这位娘子究竟有没有真的喝下,她只要了药方,并未要药。” 可姜皎仍是觉得完了。 若姜酿只是与崔端私通,便是直接让崔端将她娶了就是。 到如今,姜酿应当是有了身孕。 孩子若是流掉,崔氏侯府知晓,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闹大,侯府顶多是件风流韵事,可对丞相府的姑娘,就是灭顶之灾,这辈子,都别想出嫁,更莫要提如何在上京立足。 孩子若是没有流掉,届时姜酿产子,这时间上,如何瞒得住。 旁人东说一嘴,西说一嘴。 姜皎葱白指尖用力得快要渗出血来。 沈随砚皱眉,嗓音沉沉,带有严肃,“二姑娘,切莫伤了自个。” 听见沈随砚的声音,姜皎这才将紧紧攥着的手给松开。 只是掌心中月牙的痕迹,却消散不掉。 姜皎此刻站着站着没动,但一阵寒风吹过,将她的大氅给吹动。 她眼角的泪珠要掉不掉,鼻尖皱皱巴巴地看的人颇为心疼。 虽未发一言,却觉得难受极了。 沈随砚静默片刻,递出去一方帕子在姜皎的眼前。 模糊双眼下,一方干净整洁得帕子落在眼中。 好巧不巧,一滴泪就这么精准得落在沈随砚的指腹上。 那滴泪渍,猛然间顺着他掌心滑落,掉进他袖口之中。 姜皎登时愣在原处,用着带有沉重鼻音的声响道:“还是殿下先擦。” 可沈随砚却散懒笑下,带着几分松快,“我觉着,二姑娘更加需要。” 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姜皎从沈随砚的手中接过方帕。 靠近眼旁,率先是闻到方帕之上的味道。 气味清淡,如同松柏屹立雪山之中,让人沉静,但仍旧是危机四伏,使人不免害怕。 姜皎用帕子轻拭脸颊,将泪珠尽数擦去。 用过的不大好再还给沈随砚。 她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洗净后,再还给殿下。” 沈随砚似乎不大在意,只同姜皎说着方才的事情,“二姑娘打算如何?” 姜皎愤恨道:“告诉哥哥,直接打死姜酿的好。” 略带娇憨的语气倒是逗笑沈随砚。 第一次瞧见他笑,姜皎还有些不大习惯。 他笑起来,褪去狠厉,给人一种不紧不慢的感觉来。 压迫感在一瞬间消散,也将凛冽给散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