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张余戈和林舒宇在不远处开心地跳跃,像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一样傻乐。 宁岁登时想起,之前宁德彦带她和宁越去过一次北京,还托熟人关系进到了清大里面,当时就在下雪,然后她和宁越两个人就在操场上打雪仗。 宁越那时候才小学二年级,站都站不稳,差点没被她给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结果还没擦掉就给冻成两条冰雕。 想到这就有些想家。 七天是个恰恰好的周期,宁岁确实不习惯长时间地离家,也不知道到时候去北京能不能适应。 飞机落地槐安,宁岁先拜托胡珂尔把行李带回家,她到时候来取。 然后直接打车去了市人民医院。 外婆已经被芳芳妥贴安置好,宁岁来得不算晚,老人家还没打算睡觉。 鼻子上连着气管,脸色略显苍白,但见到她仍然很高兴。 宁岁看到她这副样子仍然表现得面色如常,好像没把她当成个病人。 老少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外婆告状说芳芳天天就知道说教她,威风得很,宁岁就在一旁扮和事佬,笑着说她就这急脾气,难道您还不了解吗。 回到家以后,宁德彦和夏芳卉瘫在沙发上看某档音乐类综艺,里面的男歌手正在撕心裂肺地飙着高音,宁越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默默嗑瓜子,颇有老干部的范儿。 听到动静,芳芳就弹了起来,迎上来给宁岁接行李:“怕飞机餐不好吃,就又下了一碗面条。在厨房里温着呢。” 顿了下,“还给你炖了人参乌鸡汤,记得喝了啊。” 之前看过中医,说宁岁气血不足,要调养身体,夏芳卉就从各个方面给她补充营养。但由于芳芳是个什么事都做百分之一百二的人,所以料下得有点猛,小锅里几乎全是药材。 眼看着她从厨房里端出一盅鸡汤,宁德彦隔着距离遥遥往这边看,没忍住吐槽:“你也不怕孩子半夜流鼻血。” 夏芳卉瞪他一眼,他赶紧不说话了。 趁人没注意,又偷偷和宁岁说:“乖乖,你看着情况吃。别撑到自己。” 宁岁眨了眨眼,埋下头,乖巧地舀起鸡汤。 热气熏得眼睛有点潮,她安静地喝汤,旁边电视还在放着轻快的背景音乐。 其实,他们家算不上什么特别有钱的家庭,顶多是小康,但夏芳卉和宁德彦一直以来给宁岁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很少让她感觉到家里有什么难处。 小学低年级,别的同学还在用手工削的2b铅笔时,她就已经有了按一下可以吞吐笔芯的hello kitty自动铅;别的同学还在用儿童傻瓜机的时候,她的生日礼物就已经是时髦的爱心翻盖手机了。 哪怕老人家的手术费二十万一年,他们也只字未提。 不是没有过龃龉,高二那年,宁德彦事业不顺,全靠夏芳卉的工资养。家里整体运势也差,两人时常爆发争吵,摔盘摔碗,闹得鸡犬不宁。 后来熬过了就好了。 宁岁心有余悸,曾经半开玩笑地同宁德彦试探:“我还以为你和妈妈当时会离婚呢。” 那时候爸爸说了一句让她印象很深的话。 ——不会离婚。因为是家人,所以风雨同舟。 我和你妈约定好,只要这艘船不沉没,我们谁也不离开对方。 宁岁还在感动着,这时候夏芳卉叫她,她应一声,跑进房间里:“妈,怎么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