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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电话或者联系不上,就像是打开某种阀门和开关,整个人变得过度紧张不安。

    所以为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宁岁的手机来电向来都是振动和响铃一起,保证永远能够第一时间响应。

    沈擎说得没错,这山挺难爬的,中午几人就着三明治解决了午饭,先后到达高耸入云的冷杉林和飘飘欲仙的七龙女池。

    最关键的是他们选的好像是比较硬的钢铁版运动路线,所以要走七八公里,到了下午四点多还没走完。

    胡珂尔早就累成一滩软泥了,感觉腿部在重复做机械运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她比许卓好点,后者身体素质真的不太行,气喘吁吁地走在她旁边,两个人跟在大部队的吊车尾。

    胡珂尔自顾不暇,没那个力气再搀扶许卓,于是和沈擎换了个位置,和张余戈并肩往前走。

    张余戈人高马大的,一身的腱子肉,爬得满头大汗,胡珂尔看他前胸后襟全湿了,忍不住叭叭:“你这是水龙头泄闸了吧,身体这么虚啊。”

    张余戈喘着粗气,呛声回敬:“在花一样的年纪里,有些长成多肉植物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呢。”

    胡珂尔光速反应过来,她哪里胖了:“滚啊!”

    但这话说的多少有些中气不足,两人一前一后地吊着,形状就像两条濒临溺水的狗。

    “苍天,我怎么这么惨啊,早上六点半起来看日出,现在又整一个白天的大功率运动。”

    张余戈的眼镜都被汗水的蒸汽给蒙住了,念念有词的,不经意抬头看一眼,更气了,“妈的,都一下午了这爷怎么还能这么精神!”

    谢屹忱已经到了比较前面的位置,和他们隔着好些人,二十几米的距离,只能依稀看见他挺拔清隽的背影。

    山路崎岖,少年额角的碎发不可避免地汗湿,脱了黑色外套,只剩下里面的白色短袖,衣摆被风吹成凛冽的弧度。

    他的下颌线流畅,还有隐约的汗水沿着脖颈起伏的曲线淌过,肩膀宽阔,手臂也肌理分明。阳光垂落,在他睫羽处覆着一层淡薄的阴影。

    宁岁落在谢屹忱身后半步的位置,一抬头就能将这样的情景看得清楚。

    心脏因为运动而轻微跳跃,迎面的阳光也很晒,宁岁才刚心猿意马地抬睫看了一眼,就听到他耐人寻味的低沉嗓音:“干什么呢。”

    “没有。”宁岁快两步,捏着刚买的两瓶水走到他身边,试探问,“谢屹忱,你喝水吗?”

    谢屹忱看了眼她手上的矿泉水:“嗯。”

    宁岁赶紧递了一瓶出去,谢屹忱接过来,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突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反手要往背包里放。

    先前宁岁嫌热,把白色外套脱了,也放回他包里,再加上她的时髦小背包,现下好像有点塞不下了,宁岁说:“要不我帮你拿着吧。”

    谢屹忱也没跟她客气,淡淡应声。

    他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胸口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宁岁凝视他须臾,有些试探地问:“你累不累?要不,换我帮你背。”

    谢屹忱挑起漆黑深隽的眸,不紧不慢睇过来一眼。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宁岁不知怎么就读出一层意思。

    ——你觉得需要吗?

    很酷,很拽。

    没半分商量余地的样子。

    宁岁莫名就闭上嘴。

    眼观鼻鼻观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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