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背的滚瓜烂熟的述职表是彻底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陈长觉得他也用不到了。 陈长依稀记得,先前他还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用眼神瞪过“赵朴”来着。 那时候正是赵朴对他阴阳怪气的时候,陈长当时还在心中想,这是哪家的小辈这么没礼貌,竟然连最基础的礼数尊老都不知道。 他哪知道赵朴就是秦始皇嬴政啊! 谁能想到堂堂始皇帝竟然会伪装姓名身份在小小的一个怀县里赔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过家家呢? 陈长哭丧着脸,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若是他知道赵朴就是始皇帝,那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瞪赵朴啊。 “哈哈哈。”嬴政看着赵朴狼狈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惬意。 索性不再忍了,直接笑出声。 反正他是天底下说了算的那个人,他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嬴政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宦官给陈长赐座。 “不知者无罪,你先前又不知道朕的身份。” “不过是背地里偷偷骂这几句坏话了,朕难道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活埋了你吗?” 此言一出,原本好不容易积蓄起力量硬撑着才坐到椅子上的陈长又啪嗒一声跪下了。 “请陛下明鉴,臣万万不敢在背后议论陛下啊!” 陈长哭的声泪俱下。 这话他倒是没作假陈长生性谨慎,就算是心里对赵朴再不满意,可也从来不会说出口,只是偶尔在心中骂几句罢了。 曾经的陈长因为他性格过于胆小谨慎,错失过许多的机会,陈长也曾经怨恨过自己的性子,怎么就这么谨慎胆小,可如今陈长倒是第一次感谢起自己的胆小来了。 起码他真的没有背后骂过陛下! 听到陈长辩解的嬴政倒是一挑眉,颇为稀奇:“你家主君那般胆大包天,当着朕的面都敢对朕大呼小叫,你作为她除了朕之外的第二个大才,性子竟然如此谨慎?” 说到“第二个大才”这里,嬴政又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若是陈长处于平时的冷静状态,他一定能听出来嬴政提到赵不息时的语气有多亲昵,可现在陈长被赵朴就是嬴政,这件事吓的魂魄离体,平日的十分冷静现在连一分都没有了,更不用说深思每句话其中的深意了。 陈长听到嬴政抱怨赵不息胆大包天,还以为嬴政要将赵不息按照“大不敬”之罪处理了,顿时就又跪下了。 “还请陛下饶了不息,不息她不是故意对你不敬的,她,她……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陈长想要替赵不息找些辩解的话来可搜空了脑子也愣是没想出什么理由。 一个月之前,他还眼睁睁的看着赵不息吃完饭以后偷偷把手上的油都抹到嬴政袖子上呢,将赵朴代入到嬴政之后,陈长回想起当日之事就觉得一阵窒息。 可陈长又的的确确和赵不息相处了两年,哪怕一开始是不情不愿的主君与门客的关系,这两年中也实打实的有了真感情。 陈长跪在地上,面如死灰,只希望陛下能够看在赵不息年纪还小的份上,不和她多计较。 “你对她倒是忠诚。”嬴政倒是因为陈长这一番话对陈长的评价往上窜了一点。 哼,这老头虽说才能拍马也赶不上他,但是这份忠诚倒也可圈可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