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浓稠晦暗。 “上高铁了……再告诉我?” 他扯了扯唇角,将眼镜擦了擦戴上,双手蓦地抬起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压抑着怒意,沉声问:“告诉我什么?” “告诉我不跟我继续过下去?告诉我要跟我离婚?” 楼晚怔怔地看着他。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被他身上的暴怒的气场震住,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愕然,嗫喏着说:“没有啊……” 谢淮谦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眼眸和神情,闭了闭双眼,再睁开。 狭长的眼皮皱褶成两层深邃的痕,他咬紧牙根,说:“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又没记住?” 楼晚唇角动了动,没来得及回话,他下一句就直接接上,“我说了,我跟沈谨约永远也不可能。我对她从来就没有过一丝男女之间的感觉。” “小时候只是一个不怎么熟的邻居,长大后也仅仅只是合作伙伴,哪怕她没背叛我,我们都没有可能。” 楼晚点点头,回道:“你那天跟我说过了。” “所以你就是记不住?” “记着的……” “记着会被她随便几句话说说就要离开南城?” 楼晚:“……” 她回家跟沈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楼晚扭头,看了眼站台外的雨丝,一瞬间反应回来,转头看向他,“你看见我跟她一起喝咖啡了?” 谢淮谦没回她这一句,而是认真说:“不管她说了什么,或者在中间挑拨了什么,你都不要当真。” “我们两个之间,适不适合只有我们最清楚,而不是外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楼晚点头:“我知道的。” 谢淮谦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脸,须臾,忽然沉声问:“还是跟我在一起这段时间,你不开心了?” “没有。”楼晚摇头,“很开心。” 她拉住他的手,也认真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分开。” 谢淮谦定定地看着她,眼尾被雨滴淋得有些发红。 片刻,他伸手将她拉过来,一把紧紧抱住,沉沉叹了声:“我要是再慢一点,就赶不上你了。” 楼晚窝在他的怀里,抬手拍了拍他有些潮湿的后背。 站台外的大雨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三三两两的人撑着雨伞从高铁站里出来。 谢淮谦侧首,闭目,沉沉地吻了吻她的发丝,放开她,转而拉着她的手腕,“走吧,回去了。” 不远处,黑色宾利停在雨里,双闪闪着,路过的车辆纷纷避开。 楼晚没动,一手握住他拉着她的手,扒拉开。 谢淮谦回眸。 楼晚抿了抿唇,说:“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我要回家一趟。” “不是都说清楚了么?怎么还回家?”他眉间再次皱成一座小山似的。 原来他以为她是被他那个青梅的几句话给气到要回家的么? 她有些哭笑不得,说:“我回家是因为家里有事,跟她没关系的。” 谢淮谦一顿,看着她的神情,见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这才收回视线,瞥向站台外湿漉漉的道路。 楼晚抿唇,“虽然你那位青梅一个劲地在说我不适合你,你要回北城跟你大哥对抢,只有她才能帮助你巴拉巴拉一大串。” “她太过高傲了。”谢淮谦淡淡说,“北城我是会回去,就是带你回去见一下谢董和爷爷的时候,但不会在那边长待。” 而后反问她:“家里出什么事了?这么赶着要回去。” 楼晚顿住,内心挣扎了一瞬,垂下脑袋,轻声说:“我妈,进icu了……” 谢淮谦飞快扭头看她,神情不是很好,“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往宾利走去,“走,我跟你一起回去。” 楼晚反手拉住他,说:“高速没有高铁快。” 谢淮谦的脚步转向进站口,“那就去买票。” “淮谦。”楼晚喊了他一声,“我家里现在乱糟糟的,要不……要不下次我再带你去见我爸妈吧。” 谢淮谦觑她一眼,一把将她扯过来,半拥在怀里,往售票处走去。 从南城到桐市,高铁一个小时五十六分钟就到了。 出站时,桐市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温度比南城要低了十度左右。 一阵风呼啦啦吹过,路人撑着伞纷纷吸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