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又寒暄几句,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这案子——不用封茶庄吧?” “要等仵作验过之后才知。”赵方亮答道。 作为主簿,他一般都在开封府书房做事,这次是人手实在不够,才临时喊了他来替个刀笔吏的活。 当然开封府人手不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时不时就要拆东墙补西墙,一个人当几个人用,赵方亮看看前面一脑袋官司的府尹大人,再看看后面无精打采的官差,咂咂嘴。 活没少干,饷银没多给,连轴转也没有辛苦费,也难怪大家怨声载道。 前面转弯就到了后院,所谓后院其实是一处花园,比前面几处更精致奢华,也不知从哪里移来的奇花异草,明明已入冬的天气,竟是郁郁葱葱,百花盛放。 朱政心念一动,似笑非笑看向颜柏:“看来这几位客人还都是贵人?” 颜柏也笑,带几分无奈:“反正都是小的得罪不起的。” 朱政开始头疼,颜柏得罪不起的人他也够呛得罪得起,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前面就是园子的正厅,离近了能隐隐听到里面交谈声,朱政带赵方亮和几位差人挑帘进去,看见屋内众人先是一楞,接着便行礼问候:“尚少卿、沈虞候。” 这两位都是官场新贵,官家面前的红人,颜柏说的没错,当真得罪不起。 尚辰正忙着安慰李靥,哥哥吐血的事情让小姑娘受了很大惊吓,好劝歹劝才将她从李栀床前带离,见朱政来了,礼貌地点点头算是回礼,沈羽倒是很热情,先是让座,又亲手给递了盏茶。 朱政赶忙道谢,接过茶来寒暄几句,方才落座观察四周。 除了二位官员,屋里还有一位五十上下年纪的妇人,衣着华丽,满脸严肃地端坐着,估计是谁家的长辈。 此外还有之前见过几面的尚少卿义妹,几个丫鬟仆人,看来看去也不知谁是被捅了满身血,谁又被气到昏迷不醒。 他转头看颜柏。 颜柏本来装作看不见,可他咳了一声又一声,眼瞧着几个人都看过来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还、还有两位大官人受了伤,在厢房歇着呢。” 于是朱政又去看尚辰跟沈羽。 沈虞候笑容和煦:“是李学士跟赵少监,一点小伤,两人都无碍。” 尚少卿神色淡淡:“朱府尹无须担心。” 两人意图明显,就是让他少管闲事,朱政求之不得,当下不再多问,只专心关注自己的案子:“此番前来,是为了梅园那位死者,听说她并不是茶庄客人。” “发现尸体的房间是尚某义妹的房间。”这次尚辰倒是主动开了口:“死者之前去梅园给我义妹送过糕点,自称是茶庄侍女,但颜庄主说他不认得。” “我找了管家还有下面分管的管事来辨认,都说不认得。”颜柏着急解释道,“真的不知道那小丫头哪里来的啊!” “全都不认得?”朱政好心提点,意味深长,“这位大人可是大理寺少卿,断不会撒谎,你可问仔细了?” “我、我问仔细了!真的就是凭空冒出来一个小丫头!”颜柏慌得跪下,“小的可不敢骗少卿大人呐!” 见他如此,朱政有些为难:“尚少卿,案子还是要查的,可否方便我问您义妹几句话?” “当然可以。”尚辰说着侧头看看身边默不作声的李靥,又补充一句,“只是我义妹这会儿正害怕着,若您不介意,我陪她一起接受问询。” 李靥低头坐着,神情木然,长睫毛微颤,本以为躲过八月十三那场秋雨就可以无恙了,可哥哥刚才竟然吐了血,这让她已经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虽然司空宫主跟义兄一再保证只是气急攻心,没有性命之虞,但她就是没来由的心慌。 他们说的梅园房间里上吊而死的那个小丫头,是紫玉,紫玉自称茶庄侍女,可茶庄的人都说不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