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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没想到袭红蕊自?己又把水搅浑了。

    她本?来已经没有对手了,结果自?己又给自?己生创了一个对手。

    宁澜陷入沉默。

    大齐之弊,在于三冗,冗官、冗军、冗费,这是只要有些头?脑,都?能看出的症结所在。

    但没有一个人敢在源头?上操刀,因为这一刀第一个面对的问题就是“冗官”。

    官是什么?,官是可以行使权力的手臂,既可以为自?己所用?,也可以掀翻自?己,谁敢动?自?己手臂的利益。

    而?袭红蕊就敢,不仅敢,她还有极大的可能做成。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在乱局里弄潮,在狂风骤雨中,让所有人都?自?身难保,然后于乱中取定,踏着所有败者的尸骨称王。

    不过?巨大的收益,同样?代表巨大的风险,善泳者溺毙于水,善火者终自?焚。

    宁澜好像终于找到了掀翻她的契机,可是,他真?的要抓住这个机会吗……

    第121章 有钱了

    大齐的经济那么发达, 却还是年年财政赤字,大户藏税这个问题绕不过去。

    有田有产富的流油的大户官商勾结,官官相护, 田产百报其一, 千报其一都是常事。

    无产无田的百姓逃不了税, 只能成为最?基础的税基,被大户朝廷双方盘剥。

    有钱的不交钱, 没钱的被榨成泥, 被盘剥的活不下去的底层百姓不是成为大户的私奴, 壮大地方豪强和官员势力, 就?是去当兵领低保, 继续造成“冗军”问题,再不直接揭竿而起, 既然活不下去, 那就?全杀了!

    闹到最?后?,对双方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法居然是造反,这样一来不管死的是百姓还是地方豪强, 反正人?死了, 一大片一大片的死。

    人?死了就?不会闹情绪, 田地和财富也可以重新分配, 时间久了,也就?无事发生了,可以继续过下去。

    但发展到这种地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对于顶层的皇帝来说都称不上友好。

    皇帝以国供之, 伤害民生就?是伤害国本?,挖空自?己的根基, 可就?算付出这么大代价,还是收不上钱来,钱去哪了呢,去了一层层的官员豪强手里。

    这个庞大的机构横亘在中间,从下面吸食上来一百,分给皇帝其一,再从皇帝那得到一个命令,百倍地盘剥下民。

    明?明?最?大头都被他?们?吃掉了,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可以充当一个无辜的角色,一边联合当地豪强,结党营私,不断壮大的自?己的实?力,让皇帝拿自?己没办法,一边还可以当个“清流忠臣”,指责皇帝不爱惜民力。

    针对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人?想?变革新法解决这个问题,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归根结底,这种畸形病变,受益者就?是执行机构,谁会蠢到动自?己的利益。

    袭红蕊和别人?不一样,她不是在表面上做文章,而是直接在根子上动刀子。

    之前她就?用编纳劳工人?口的手段,从“一亩地为啥雇一千个人?”这个角度,清点上来无数藏田,让国库税收暴增。

    但这部分属于“非法藏田”,还有许多“合法藏田”依然被藏着,所以她便再次重拳出击,让“合法藏田”变得不合法。

    如果是往常,这一举动会触动所有人?利益,是自?取死路,但偏偏现在时局特殊。

    官员是一个集体,却不是一体,想?成为一股对抗皇权的“党羽”,那至少需要几年经营,和一个旗帜鲜明?的领头人?。

    现在萧林二党已经从头到脚被袭红蕊彻底干废了,新的领头人?是谁,老国公?秦行朝?

    老国公是个和稀泥的吉祥物,秦行朝是袭红蕊的铁杆狗腿子,邓义为首的武将势力默默往袭红蕊身?边挤,只有朱尔赤敢光明?正大发表反对意见。

    但你能让他?当头吗,不用说袭红蕊,他?自?己都想?干这种事。

    如果真的被袭红蕊做成这件事,她得到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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