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抬头看了眼程冕,又匆忙移开眼。 带着田珍在附近走了走。 陆昭逐渐平静下来,他垂眸看到自己还捏着程冕的衣角。 他捏得很用力,手心沁着汗,厚厚的羊绒布料被他捏得发皱。 陆昭连忙松开手。 他转头看向田珍,不知道要不要提姚一言的事。 田珍看出来了,笑了笑:“没别的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陆昭怔了一下,心里的愧疚蒸得更厉害。 等送走了田珍,剧组也收工了。 晚上没有陆昭的戏份,陆昭跟着程冕坐上了车子。 司机在前面坐着,程冕没多说什么,只问:“饿么?” 陆昭摇摇头。 车子启动,他回过神来,问:“去哪?” “回家。”程冕说。 回到别墅,陆昭匆匆洗了个澡,就关上灯钻进了被子里。 程冕看他一眼,默默把温度调高了点。 这一晚对陆昭来说,又是不亚于噩梦。 他睡得很沉,但脑子里很乱。 曾经的记忆又钻了初来,姚太太歇斯底里地指着他:“你仔细看看,到底谁是你妈?” “啊?你连自己亲妈是谁都认不清吗?” “怎么会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玩意?” 有时候是姚太太在骂。 有时候又换成了田珍。 早上。 程冕轻声关上卧室的门。 有家政上来打扫,程冕制止:“楼上不用整理。” 家政应了一声,悄声退了下去。 程冕站在走廊上打了个电话:“帮我联系几位脑外科和神经系统相关专家。” 那边详细问了情况,程冕简单地把猜测说了。 挂断电话,程冕回到卧室。 陆昭已经起来了。 他按着额头,端起桌上的水杯,吃了两粒药。 程冕走过去,拿起药盒。 只是感冒药。 “不舒服?要不要请假?”他问。 “没事,吃点药预防一下。”陆昭说。 这是他大学时养成的习惯。 每天要上课,要打工,连生病的时间都没有。真倒下了,既耽误事,又没人照顾,所以稍微有点苗头,陆昭就会先把药吃上。 他进了浴室,把水温调高了点。 洗完澡穿衣服,也特地穿得厚点。 做完这一切,又给自己灌了几杯热水,他才收拾东西,准备去剧组。 程冕还站在衣帽间里。 陆昭回头看向程冕身侧的饰品柜。 一块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孤零零躺在格子里。 他脚步顿了顿,没走过去。 “陆昭。”程冕看向他,犹豫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 陆昭心一提。 “不是。”他下意识否定。 快速离开了卧室。 外面家政已经离开了,陆昭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今天实在不想见人,谁都不想见。 正要出门,别墅的电子门铃响了。 陆昭僵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不敢过去看。 无论是谁,他都认不出来。 脚步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