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琛,蹲身查看采桃脸上的掌印,眼眶热了几分,仰起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主子之过,自是下人没有拦着。”裴翊琛捏着宋絮清的下颌,狠狠地甩至一侧,“你若执意拦着,孤不介意太子妃今日身子不适,不利出行回宫养病。” 裴牧曜眸色冷了几分,迈步走过去,可不过几步,不管他再如何往前走都停留在原地,似乎有堵无形的墙体挡在了周围。 他拧着眉,呼吸都沉了些许。 裴翊琛用劲儿不小,宋絮清双手撑在地上,不等她反应跟在裴翊琛身侧的太监已然走近,给了采桃和画屏狠狠一耳光子! 宋絮清扑了过去背身挡在二人跟前,挥手而下的太监即将拍上的那一刻堪堪刹住手,忙跪在了她跟侧。 裴翊琛冷眼垂眸扫了她一眼,“太子妃……” “皇兄,皇嫂。”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截断了裴翊琛的话。 裴翊琛凝成冰的脸色霎时间一变,再抬眸时已然挂上了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握住宋絮清的手腕,道:“到底是你心善,不过是两个丫鬟犯了事,何德何能让你替她们求情。” 被透明墙体隔绝步伐的裴翊琛阖着眼眸向左偏移了半寸,他看到了自己。 墙体内的裴牧曜收起折扇,负手走来,面色不解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围猎怎的跪了一地的人。” 裴翊琛扣紧了宋絮清的手,半抬半扯地将宋絮清拉起身,同时道:“丫鬟不懂事犯了错,你皇嫂正在为她们求情呢。” 停顿片刻,话里间带了点宠溺的意味,对宋絮清道:“你看看你急的,衣裳都沾上了污泥,三弟在这儿,你快去换身衣裳。” 宋絮清垂着通红的眼眶,扬头正要反驳,身形忽然一颤,被人抱入了怀中。 隔在墙外的裴牧曜并未听见裴翊琛说了什么,只是在他开口的刹那,他怀中的身影僵了几分,垂落在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在他松开手后宋絮清闭了闭眼,带着丫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裴牧曜下意识地迈开步伐,跟上了她。 这一次,并未有高墙阻隔,通向宋絮清的路畅通无阻。 可当他即将要靠近她时,那堵墙再次出现了。 宋絮清匆匆走离马场,直到身后的人再也看不到时,半弯下腰撑膝喘着气。 她身后的两个丫鬟连忙上来扶住,抓住她颤抖的手捂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宋絮清微微抬起眸,手颤颤地抚过她们通红的脸颊,可又怕弄疼她们猛地收回手,眼泪夺眶而出,“是我害了你们。” 裴牧曜心口一疼,绵密的针扎在心侧,他蹙眉想要拂去她眼角的泪渍,却始终无法靠近。 细碎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他侧眸望去,可却瞧见了一阵白光,刺得他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裴牧曜径直对上了胡大夫的眼眸。 冷冽的眸光吓得胡大夫往后一退,反应过来后忙对后头的人道:“殿下醒了!” 裴牧曜撑着床榻坐起身,倚着靠背冷冷地扫过周遭的环境。 良久,他重重地呼了口气,问:“我昏睡了几时。” 泽川道:“不到一刻钟。” 裴牧曜闻言愣了下,垂眸细细地回想着梦境中流逝的时间,也是不到一刻钟。 见他醒来众人都松了口气,祈安问道:“主子,是否是老道士身上带有什么香灰,属下已将他关押,可需审问?” 这令裴牧曜想起了老道士的话,道宋絮清身侧小人环绕,命运多舛,这何尝不是在提醒他? 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淡淡道:“给笔银子放他走。” 祈安微微发怔,和泽川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退下。 裴牧曜盯着正前方飘摇的络子,眸光沉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