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树点了头:“好。” 清卉已经醒了,她却不想去,她不想用那张卡,但她不愿这么说,于是找了理由:“快开学了,开学老师得讲中考的变革,题型变化特别大,我怕跟不上。等过段时间吧,要是我再不舒服就去。” 现在清卉是初三,面临着中考,开学时间比较早。听说今年中考要改革,题型和考试重点变化很大,开学了老师会认真讲讲这事的。 这确实是件大事。 冬树和既生细细检查了她的身体,确定她现在呼吸节奏正常,心跳也平稳有力,终于松了口:“那你在学校注意,不要激动,不要剧烈运动,一旦不舒服,立刻告诉老师,听到了吗?” 清卉答应了,冬树和既生这才暂时放了心。 然后,冬树给清卉喂了水,让她继续休息,之后她和既生出了门,在外面小声说话。 “要好好高考,知道吗?”冬树认真看着既生:“要当状元。” 她很怕既生被那些人说动了,于是解释:“你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他们给你的都是捷径,但你其实没必要走这个捷径的……” 既生点头:“我知道。” 他有些感慨:“不用高考、活在顶端、一切都被安排顺遂的,那是江怀屹,不是谢既生。” “谢既生会好好高考、好好工作,好好地和姐姐、和妹妹一起生活。” “至于江家的那些人,”既生淡漠地说:“以后过年过节的,我会给他们打个电话问好。” 冬树觉得那些人目前对既生不算坏:“也不必这样……”她实话实说:“他们毕竟是你的血脉亲人,更何况,他们的条件要比我们好得多。” “以后看你心情吧,如果愿意和他们亲近些,我和清卉也不会介意的。” “我们很爱你,只要你高兴点,怎么做都好。” 既生盯着院子的角落,那里有个水龙头,下面是青石板。每次洗手的时候,水流都会落在石板上,溅起水珠,于是青石板的周遭长出了一片野草。 冬树是想把野草定期清理的,但清卉那个小蠢东西坚持说好看,也就这样留着了。 但留着也好,夏天的时候,竟会长出几朵小花来。小花盛开那天,清卉尤其高兴,自封花仙子,说自己能看到一切美好的东西。然后被既生怼了一顿,说她就是看不清数学题。 江家人来的时候,很是嫌弃这里,远远地看了一眼那片野草,和青石板下的土地,小声嘀咕:“脏乱……” 这些云端上的人不染纤尘,只能看到泥土,却看不到三个孩子在这里度过的日日年年。 这些人说既生受苦了,但既生不觉得苦,他打心眼觉得自己幸福极了,苦的是姐姐。 只是因为出身不同,明明最苦的姐姐,最后却无人心疼。 如果他跟江家人走了,姐姐呢? 姐姐身边只有一个不怎么懂事的清卉,以后谁来心疼她呢? 以后啊,既生想,他永远是谢既生,他可以去给那个已逝的父亲上柱香,也去见见一直生病的母亲,感谢生恩,如果母亲很需要他,他就经常去陪一陪。 但他永远是谢既生。 之后,江家人果然如他们所说,时常来看既生,江老爷子再也没来过,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 他们来时,总是劝说既生给他们回去,接受他们给他安排的人生,也总是带着贵重的礼物。 但那些礼物,确实对既生现在的生活毫无帮助。就像他们安排的人生,既生也不愿意接受一样。 比如,他们送了一个有国际球星签名的篮球,听二叔说,这个篮球市价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