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出去讨饭,我也不要待在你身边!”她一张清秀瓜子脸,最适合楚楚可怜的表情,如今却含着奚落与不屑,“阮将军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比起王爷这样白净文弱的君子,更能带给妾身从未有过的刺激。妾身食髓知味,已经万万离不开他了。” “好,孔妙,好!”傅春聆脸色阴沉,怒火几乎烧没了他的理智,“本王疯魔了才会喜欢你,纵得你这般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什么名分尊荣都不要,什么只求能够在他跟前伺候做牛做马,却不知这女人是个狼心狗肺巧言令色之徒,面上奉承着自己,暗里却与阮夜真勾成奸情!枉他赫赫英名,竟被个女人几句好言糊弄了去,几次三番戴绿帽,也真是英名扫了地! 越想越气,已是怒极了,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过去,如此重力之下,孔妙被打了个踉跄,后背撞在墙壁之上,左耳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失聪,而后身子一软,又沉重的跌在地面上,白玉般的脸颊瞬时肿起半边。 “你要孩子,本王便给你孩子,你要名分,本王也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不知道知足吗?” 孔妙挣扎着想要起来,只是身子灌了铅似的沉重,竟一时没能站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该知足了,不可以继续怄下去了,可她……孔妙闭了闭眼,心里跟搅着五味似的复杂,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自己都不喜欢楼玉芷,无非‘嫉妒’二字。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嫉妒一个人过,她嫉妒楼玉芷,嫉妒简直要发狂! 她不能看着傅春聆迎娶别的女人,不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琴瑟和鸣,那样的话嫉妒和憎恶的毒牙就会夜夜噬咬她的心,折磨的她辗转难眠。 倘若傅春聆和楼玉芷成亲之后夫妻和睦,那自己从此就成了摆设,慢慢熬干青春,哪怕生下庶长子,也免不了落得个被厌弃的下场。最后女主人容不下她,要将她卖掉,她又有什么可说的? 她只是个生来命贱,注定一生漂泊零落的小玩意儿。她也想选择一条别的出路,可她没有,那么,就由着她继续走下去吧。 双腿间仿佛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流血了!” 孔妙低头看去,面色瞬间煞白,一股沉闷的血腥气息向她卷裹而来。慌乱中目光转动,不知该向何人求救,最后目光落在楼玉芷身上,忍着小腹的抽痛,颤巍巍向她伸出手,“姐姐,求你……扶我一把。” 楼玉芷总算反应过来,赶忙走过去,可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扶不动孔妙。手忙脚乱了一阵,孔妙突然被一双大手穿过腋下和腿弯,毫不费力的抱了起来。 “哥哥。”楼玉芷看到来人,十分的惊喜。 孔妙强撑着力气抬起头,果然就看见楼薛淮那张放大的俊颜。她苍白的面色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绯红,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身体微微发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楼薛淮皱了皱眉头,目如寒电,抬头看向傅春聆,沉声质问:“王爷何故对一个女子下此重手?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子嗣!” 傅春聆微微眯眼,瞧了他们半晌,冷笑道:“子嗣?一个欢场女子,来往交际的男人那么多,纵然肚子里有了孩子,不定谁的种。楼公子如此袒护这淫妇,莫非……也曾与她有过露水之缘?” 楼薛淮目光陡然锐利,又气又怒:“你!傅王爷也是饱读诗书礼仪之人,怎能如此凭空污蔑于人!” 孔妙闭了闭眼睛,感觉到小腹传来坠痛之感,心中发冷,喃喃着:“楼公子,我、我疼的厉害……还请快快带我去医馆……您的这份恩情妾身记下了,来日做牛做马,必定报答……” “好,你暂且忍忍,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楼薛淮见她神色不好,也不留恋在此继续扯皮争辩,抱着她就要走。 傅春聆横出一只手,拦在他们身前,冷着脸道:“楼大公子出生清贵门第,没想到竟也干出抢他人小妾这种荒唐之事。” 楼薛淮气愤之极,道:“你这般殴打妾室,这又是哪个名门公子所为?” 傅春聆道:“本王的小妾,要打要骂还不是一句话,楼公子怜香惜玉,可是用错了地方,还请将她放下,交于本王!” 楼薛淮道:“你都不拿她当个人,我如何放心将她交到你手中?!” “简直岂有此理!”傅春聆的声音低而缓慢,却挡不住其中隐藏的愠怒,“本王的女人,凭什么让你带走?!”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清润醇厚的嗓音:“凭她是老夫的女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