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裕所打听到的那些,也已经足以让他感到一阵后怕。在他看来,楚白警方卧底的身份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不知为何他此次现身,季沉却并没有杀了他,反而还摆出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 这让他开始逐渐相信起组织内部那个流传甚广的传言…… 他身边还有人不忿:“老板,就冲他干的那些事儿,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您说您招这么个人进来……” “你们有什么本事要人家把你们放在眼里?!”朱裕打断他,“别说你们,就算是我,在他面前,也得掂量着说话。” “那小子有什么本事……” “他有什么本事?”朱裕冷笑道,“他可比你想象的有本事多了,再说,我们只是替老板卖命的人,有什么资格擅自替老板做决定?” 言下之意即是说楚白的事情是季沉亲自下的命令,话说到这份上,下属不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朱裕摇了摇头。这两个人,虽然看似站在身份的对立方,却极有默契地在出演一场双簧戏,唯二的观众就是他们对方。对于旁观者而言,他们的每个行为,看起来都是如此的荒谬,如此的不合理,如此的错漏百出。 但对他们双方而言,这笨拙而漏洞百出的表演,竟然让他们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 朱裕看向远方,眸光深沉。 他很期待,这出戏,究竟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收尾。 “给你。”楚白示意丹吞伸出手,然后把什么东西放到了他掌心里,“在想什么?” 丹吞张开手掌——是一小把糖。 他把糖放进口袋里,表情却并没有因为收到了糖果而看起来高兴一些,反而皱着眉,看起来非常忧心忡忡:“最近,村子里多了好多我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他转过头看着楚白,一脸严肃道:”我有预感,要出大事。” “你想太多了。”楚白没什么表情,“这里一直都是这么人来人往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通过楚白衣扣上的微型对讲机,无比清晰地传到临时指挥中心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这是在干什么?”人群中有人小声道,“闲聊吗?” 邢司南坐在最前面,看着无人机远距传回来的实时画面,略微皱了下眉。 这两天,楚白通过在赌场的工作,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大多是一些组织的财报及简单的人员结构,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甚至想办法摸进了朱裕的办公室,依然没能找到什么和季沉有关的线索。 可见,这位缅北黑色产业链实际的操纵者,比他们所预计的更加谨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