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笑道:“哪有啊,邢兄,你又动怒了,莫分心,不然章兄点灵墟,拂神藏你可怎么应对。” 章柳闻言苦撑多时,正感头昏脑涨,听闻应飞扬此言,如醍醐灌顶一般头脑一清,当即如应飞扬所言,一剑斜斜点向邢飞胸前,邢飞敛神挡招,章柳的剑却毫不着力的被他轻轻荡开,随即向上斜走,若风吹柳动一般拂向神藏穴,邢飞竟是当无可挡,身形急退,“哧”的一声,前襟被划开一口,心口一凉,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又闻一声:“邢兄,下阴都,走期门,直入紫宫!” 邢飞正是心神失守之际,也不及思索,依声出招,长剑若灵蛇吐信,干脆利落的三招直刺,章柳的剑网挡一,卸二,不过三,被撕扯出一道裂隙,剑网既破,章柳不敢再乘胜追击,随即身形一转,连退三步,与邢飞转为对峙。 此时又听道应飞扬的轻嘲声:“看到了吗?这才叫拿你们当扯线木偶!” “应飞扬!你!”章、邢二人闻言,皆是气结,同时怒目直对应飞扬,竟有同仇敌忾之态。 应飞扬不畏不惧,索性盘腿坐下道:“看二位这态势,莫非又想联手了?若是想齐上不妨快些,不过,谁先出招谁后出招可要先商量好啊,毕竟先出招的人可能会腹背受敌啊!” 此言一出,章邢二人气势随之一馁,两人既已交恶,那谁会冒着腹背受敌的危险先出招,三方制衡下,场面竟然一时凝滞,唯有山风飒飒,吹动着不明的心思。 应飞扬又道:“攻谁,防谁,谁会与谁联手,谁又会对谁动手,你们可要快考虑清楚,不然现在是你们二人争一船,过一会可能就是三人、四人、五人争我这一船了.” 似是为了应和应飞扬所言,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而且听其声势,怕是非只一人,章柳邢飞二人面色齐齐一变。 邢飞一咬牙,脸露哀求对章柳道:“柳哥儿,算我求你,便将机会让与我吧,你生下来便是世家子弟豪门贵胄,就算不入凌霄剑宗,至于我,你说的没错,我是贱奴一个,人轻人贱的烂命,这是我唯一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无法翻身,你不要再与我争了!” 耳闻邢飞口中道出幼时称谓,章柳一阵恍惚,昔年之景似是又回到眼前,那时不解尊卑,不知利害,一族之中,竟只与眼前这个仆从之子交好,成日黏着他一同玩耍,不知何时起,二人渐行渐远,竟到如今剑锋相向的地步。 章柳心有所感,神色一敛,口中却冷道:“到底是下仆,见识浅薄,我樟城章家虽远不及五姓七望这般名门大族,但也屹立百余年不摇。不争,你当这富贵都是天上掉下的么?不上居庙堂争煊赫,下在江湖争膏粱,哪来的来的累世繁华,百年风光?”章柳言锋凿凿,邢飞一时也为他气势所夺,垂头默不作声。 章柳看他蔫头蔫脑的样子,又气骂道:“你若不改了这动辄低头哀求的奴才相,剑法再高也改变不了你的身份,需知动之以情,终归不如动之以利!” 章柳说罢,转身对向应飞扬:“应飞扬,你说一剑换一船,可算作数?” “自然作数!” 章柳道:“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 应飞扬笑道:“各取所需而已,若是每人都像你这样,天下还怎么做生意。” 章柳冷哼道:“好,我便信你,接着!”说罢竟将手中之剑一抛,扔给应飞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