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桑御坐在桌后,烦躁地揉着眉心,他一挥手,负责押送的侍卫便立刻退下,顺势关上了门。 安栩恢复了自由,揉了揉被擒痛的手腕,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个凳子坐下,还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品尝起来。 “桑御,你这茶都凉了,下人怎么伺候的?” 闻言,靠在椅背上的桑御放下手,抬眼看了过去,目光阴冷。 “你倒是没有半点慌乱,是料定朕不会杀你吗?” 安栩笑了笑,答非所问:“肚子有点饿了,要不你吩咐御膳房来点吃的?就当是为朕接风洗尘了。” “放肆!” 桑御怒了,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嗯?生气了?这样就生气了?那你也太沉不住气了,难为你之前能隐忍这么久呢,现在怎么不认了?耐心用光了?” 若论天下谁的嘴巴最毒,当属安栩。 她接连几个问题怼的桑御想要派人来掌她的嘴! “墨廷渊,你现在是俘虏,没资格称朕!” “桑御,你不过是朕封的镇南王,谁允许你做皇帝的?你这种擅自篡位的逆贼,更没资格称朕!”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桑御被惹怒了,开口命令,“来人,给朕掌他的嘴!” 话音刚落便有下人冲了进来,一副气势汹汹地阵仗。 安栩坐在凳子上翘着腿,笑眯眯地说道:“桑御,你真的想打我吗?你舍得吗?” “朕有什么舍不得?你以为自己是栩栩吗?给朕打!”他怒不可遏。 下人上前将安栩从凳子上推下去,抬手就要打她的脸。 千钧一刻间,她开口声音洪亮:“如果我告诉你,我才是安栩呢?” 回头看去,桑御的眼底露出愕然,随即变成了嘲笑。 “墨廷渊,朕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胆小?为了躲几个巴掌连这种无稽之谈也说得出口?” 安栩没理会他的不屑,而是一脸认真地说道:“雪酿,每次酿酒,都称百斤高粱或荞麦,不同数量的粮食对应的酒曲和出酒时间会不一样。” “而后将称好的粮食进行清洗,去除灰尘谷壳等杂质。接着便放入南疆雪域山上积雪所化的冰水中浸泡两个小时。” “继而将浸泡后的粮食放入蒸笼,开始蒸粮食,观察水蒸气,等上汽后继续蒸半个小时……一直到第二十个步骤尾酒,才能得到雪酿酒。” 桑御的瞳孔在一点点收缩,满是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知道雪酿,那是朕陪着栩栩一起研制出的酒……一定是她告诉你的!” 安栩没有急着辩解,而是继续说道:“桑大哥,你可还记得在不夜馆中我对你说过的话?” “什么?” “当时我说过,你想报仇可以,但你应该去找害你之人,墨廷渊没有下令攻打过南疆,可他不仅出钱救了你一命,还将南疆交给你来管理,并且他在位这几年,对南疆格外照顾开恩,你如果真想起兵发动战争,不仅是恩将仇报,还有可能遭到百姓们的抵制和唾弃。” 她在重复那个时候在酒馆里对他说过的话。 当时店里只有他们二人,如果不是真的安栩,怎么可能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难道……是她和墨廷渊两个人搞出来的阴谋? “不可能的!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你明明就是墨廷渊,一定是你贪生怕死,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安栩不强求他接受,只是淡然说道:“你早在很多年之前就与墨廷渊在战场上交过手,他是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你比我更清楚,若想知道我和他是否灵魂互换,只要派人去调查我们从东秦前往南疆路上的事,便可知晓。” 桑御盯着她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不能说服自己相信,于是命令道:“来人,将她关入天牢,朕没有发话之前,谁也不许对他动刑!” “是!” 安栩又被人押送天牢,她也没有反抗,只是认命地跟着离开。 一路上,她都在权衡利弊,判断自己的决定是否有误。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非暴露不可。 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保护墨廷渊的身体,第二个是她的私心。 她想试探桑御,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看这一次,他还会不会再次利用她。 如果结局不尽人意,那她也不会再犹豫如何断绝这段关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