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领着户部的差使,他也极力支持,以为能解决眼下大周缺钱的窘境。幸好子安回来得早,南召的使团刚到,事情还有挽回,拒了与南召的合议。” 程子安狡黠一笑,道:“商贸往来并不全是坏事,端看南召的诚意了。” 王相神色又严肃了下来,道:“南召国的情形也不大好过,我估计要是协商不成,双方撕破了脸,南召会出兵。” 大周肯定经不起战乱之苦,南召要是到了那个地步,也同样经受不起。 程子安沉吟了下,道:“南召国的皇帝年岁已高,早年立了太子,太子已做了二十年的储君。楚王是继皇后嫡出幼子,太子是先皇后的嫡子,嫡子对嫡子,楚王这次亲自出使大周,有意思得很。” 王相愣了楞,想笑却很勉强。 大周的情形何尝不是如此,虽未立太子,几个皇子之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几乎是摆在台面上在厮杀。 二皇子极力主张合议,大皇子与三皇子不管对错,只一心让二皇子达不成目的。 “唉!” 王相重重叹了口气,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上了年纪,得早些回去歇着。你也早些歇息吧......明朝楚王会进宫,圣上可有旨意,让你也进宫?” 程子安道:“圣上吩咐我这几日都进宫。” 王相微怔,道:“那就好,那就好。歇着吧,别送了。” 程子安还是将王相送出了大门,等他上了马车离去后,方转身回屋。 莫柱子送了热水进屋,程子安洗漱完,躺在炕上思索。 王相此次到来,一是试探程子安进京的目的,二是真为南召合议之事担忧。 二皇子的极力怂恿,大皇子与三皇子定会联手反对。 两人对一人,胜算挺大。 但是,他们之间的争斗,会让南召看到大周内部的混乱,说不定会趁机做些什么。 攘外先安内,曾尚书不足为惧,必须将二皇子稳住。 程子安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办法。 在治理河道时,二皇子就将程子安打成了大皇子派系之人。后来彻查常平仓,户部震荡,二皇子汤侧妃的娘家兄弟汤侍郎,被牵连其中罢了官,二皇子应当恨死了程子安。 要是接管户部,二皇子领着户部差使,就是飘在程子安头顶的乌云,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发癫,瓢泼大雨倾斜而下,将他冲到沟渠里去。 于公于私,程子安都要尽快摆平他。 二皇子是皇子,是圣上如假包换的亲生骨肉。虎毒不食子,帝王除外。 但是,帝王杀皇子之事鲜有发生,顶多会申斥,禁足,削爵。 朱元璋的儿子们坏事做尽,鲁王朱檀残暴,坏事做尽,朱元璋看似愤怒,砍了其王妃的头,对鲁王处以髡刑,亦就是剃去头发。身后的谥号也称其为“荒”。 后世的鲁王墓发掘了出来,里面的陪葬异常丰厚,完全不输其他的亲王墓。 可见,朱元璋的种种愤怒,只是做给世人看,为了平息民怨罢了。 程子安一时想不到办法,时辰不早,连日赶路辛苦,倦意袭来,他挡不住就先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程子安不用莫柱子叫,他在日常起身时分睁开了眼。 窗棂外还漆黑一片,只有廊檐下的灯笼,透进微弱的光。 程子安在塌上躺了片刻,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知道是莫柱子提了热水进净房,他伸了个懒腰,弹坐起身,捞起衣服套好,去净房洗漱了。 饭后上了骡车朝着皇城驶去,街巷安静,只有送柴禾吃食菜蔬,收夜香的车辆经过。 到了皇城前,车马多了起来。今朝没大朝会,进衙门当值的官员们,陆续下车,朝着六部官廨走去。 程子安在内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