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得太多。 只怕底下的州府,粮食价钱该飞涨了。 粮食一涨价,吃不起饭的,只有穷苦百姓。 寒冬腊月的天气,逼得百姓实在无路可走,他们平时再温顺,只要有心人趁机领头,他们会跟着造反。 当年大周太.祖,便是趁着天下粮荒,乱七之后起兵,夺取了天下。 圣上不怕百姓造反,但他恐有异心的将领跟着起兵。 放眼底下的朝臣们,无论谁做天子,他们只管俯首称臣,便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政事堂几个宰相,圣上对王相颇为倚重,他忠诚可靠,可惜他有时行事,失之优柔寡断。 明相与郑相两人在处理朝政上,行事有手腕,章程。两人是老狐狸,城府极深,在忠君上,圣上从不怀疑他们。 只这个“君”字,圣上就要多考量了一些。 圣上思索良久,道:“何尚书,你一直在操心西北兵的粮草,怎地又改成了要银两?” 何尚书还想问句为何呢,暗自恼怒不已,绞尽脑汁在想答案,程子安站出来解救了他。 程子安道:“圣上,何尚书是考量到,西北兵的粮草,由靠近西北的几个州府筹备,皆从几个地方的常平仓征调过去。几个州府今年皆报了灾,加之路不好走,仅仅运送的花销,就可以到三倍的粮草,着实太贵了。还不如给西北兵银子,让他们自己去买。 各州府的赋税银两,全要送到京城,统一铸成官银,存在朝廷户部的库房。 运送赋税银子,路上的花销且不提,其中因为铸银造成的损耗,又是一大部分,按照比例,摊派给各州府负担。 各州府负担不了,自然而然转嫁到了百姓头上。 中枢朝廷统一调拨这点,里面弊端众多。不过大周的弊端多如牛毛,程子安还暂时管不了那么多。 统一铸成官银这点,程子安认为纯属多余。 大周的银子皆从银矿而来,银矿被朝廷严格把控在手中。开采出来的银子,成色都相差无几。 朝廷统一铸造官银,一是为了防止贪污,库银防盗,一旦丢失,官银上有标记,方便追踪查询。 银子软,用硬一些的器物,就可以损掉标记。再不济,用剪银的剪子剪碎即可。 防贪污就更可笑了,贪污了的官员,受大周律保护,刑不上大夫,顶多被罢官贬谪,又不会掉脑袋。 程子安越想越郁闷,打起精神解释道:“圣上,今年西北边各州府的税银,好似还未送到京城。不如折返回去,算给西北兵的粮草,他们能省事,户部也能省去漕运的开支。” 要是敢抢税银,乃是灭族砍头的死罪。虽是如此,押解税银,比送粮食需要更多的人手,开支巨大。 圣上顿时眼前一亮,户部成日叫穷,账目惨不忍睹。 这一来一回,节余的钱,哪怕将税银就此拨付给西北兵,账目上还有节余。 何尚书一算也是,可是,他又开始不解了。 既然如此,户部那些官员,他们为何没想到这点? 以他们算账的本事,肯定能想到啊! 何尚书一时没能想通,圣上与程子安都心里门清。 要是省事高效了,会有人因此没了差使,或者缺了贪腐的机会。 圣上压住喉咙里翻上来的腥甜,哑声道:“西北兵拿到了银子,粮食从何处去买?要是有人贪腐该如何办?” 程子安看向了何尚书,面带微笑。 何尚书直觉不妙,他刚要开口,程子安已经抢先道:“臣以为,何尚书一直在关心西北兵的粮草事宜,此事交由他最为妥当。何尚书亲自前去监督,定当不会出差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