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彭虞,彭京兆府的小少爷,吐一口唾沫,能砸出一个坑。彭小少爷有的是钱,他腰上的玉牌,至少上百两,大叔放心。” 彭虞捂住腰上的玉佩,想要骂程子安,被他一个指头捅在腰上,顺势扯开彭虞的手,呵呵笑道:“气势,气势,你阿爹见你有出息,脸上有光,你阿爹以你为荣啊!” 彭虞被捅出了勇气,高喊道:“对,小爷的玉佩值钱得很,你们放心,有钱!” 现场忙碌起来,找绳索的,入口水摩拳擦掌等着拉船的,脱衣衫活动身体准备下水的,热闹盈天。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吴尚书,缓步走到程子安身边,上下打量着他,递上来一个钱袋。 程子安愣了下,双手接过。 吴尚书呵呵笑道:“里面的钱不多,只有些金锞子,约莫值二十两银。先前我答应出八十两,还欠六十两。我打算让小厮回府去取钱,程郎中,你可要顺道取一些?” 程子安正准备让人去将明九他们叫来,先拿出钱来垫付,明日去从户部领了,再还回去。 吴尚书此举,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程子安心思微转,笑着拱手作揖,道:“有劳吴尚书,下官囊中羞涩,家中没有余银,尚在等着发放俸禄,只能取先前下官应下的十两银。” 吴尚书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替你顺道再多取一些零散铜钱。” 程子安深深作揖道谢,吴尚书不置可否,前去叫来人群中的小厮,吩咐了下去。 那边,王相跟在兴致勃勃的大皇子身后,看得心潮澎湃。 沿河的百姓有小舟小船,运粮运物的家中,不缺系舟的绳索。 很快,一圈圈的缆绳被拿了来,熟练地打好结,精壮的汉子跳下水,游到官船边,一个猛子扎下去,系在了船上,怕系得不紧,还用粗木棍在上面别牢。 天色暗下来,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有百姓自发拿来了灯盏,一点点豆大的灯火,远远望去,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还要亮。 “听我号令!” “一,二,三,拉!” “嘿哟,嘿哟,用力!” “嘿哟,嘿哟,用力!” 汉子们额头青筋突起,齐声高喊着,先前想混五文钱的人,此刻也莫名其妙用尽全力,随着他们嘶吼呐喊。 官船吱嘎着,绳索被蹦得笔直,河水晃动,污泥翻滚。 终于,官船摇摇晃晃,污泥被掀开,重回水面,被拉到了河边。 汉子们大笑不止,齐声欢呼。 王相的脸,在灯盏中明明灭灭,立在那里,许久都没回过神。 大皇子抚掌叫好,兴奋得不能自已。 孙凛直脸同黑乎乎的污泥一般难看,懊悔不迭。 他怎地就没想到这个好法子呢,居然被程子安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抢了功劳! 程子安蹲坐在先前的石头边,将石头当做案桌,将吴尚书送来的铜钱,数给排队前来领的百姓。 百姓主动提着灯盏给他照亮,他每数出一分钱,都会笑着道一声:“有劳,辛苦你了。” “大叔下了水,赶紧回去好生洗一洗。” “大叔的水性好啊,以前可是行过船?” “原来是老艄公了,大叔厉害。大叔尊姓大名,住在何处?” “彭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