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替你争个公道!” 陈五被程子安一通话,说得脑子晕乎乎,脸色变幻不停。 这件事,明明是有人看程子安不顺眼,怎地就扯到他头上来了? 只是,陈五却不敢多言,腰躬得更低。不知是热,还是其他,额头上汗津津。 他们这些官员彼此使绊子,让他们难做人。 陈五背后也有关系,程子安只管吃饭,从未生事,他为了这么点小事,要去求人欠个人情,实在是不划算。 经过了一翻考量,陈五咬牙道:“程举人,水部的官老爷们,究竟得罪了谁,程举人定当心中有数。我只能说到这里了,其余的,程举人莫要为难我。” 水部的官老爷们,程子安还真没与他们起正面冲突过。他一个连坐位都没有的新人,平时与他们见面,打个招呼就各自去做事了。 要说得罪,估计是他们就想给他点下马威,老人欺负新人而已。或者先给他点颜色瞧瞧,再替他解决掉,让他知道轻重深浅,让他感激涕零,顺道拉他入伙。 程子安想了下,道:“好,我知道了,让陈管事费心了。我还忙着,要赶着去当差,就不多说了。” 陈五见程子安大步离开的背影,一脑门的雾水,没能听明白程子安话里的意思。 苦苦思索不成,陈五干脆丢下不管了,随着他们去斗,管他膳房何事! 程子安回到水部,夏郎中背着手站在廊檐下,满脸的不耐烦,道:“程郎中,我已经等了你许久,水务河工向来重要,要是耽误了差使,我可担不起这个责!” 程子安拱手,笑着赔了不是,道:“是是是,我人年轻,还请夏郎中海涵。” 夏郎中依然黑着脸,哼了声,一甩衣袖朝外走去。 程子安也不见恼,不紧不慢跟在夏郎中身后,到了皇城外,夏郎中停了下来,看着他道:“你怎地还不快些,前去唤一辆马车过来。” 朝廷中枢每个衙门,包括地方官员,皆有一笔钱叫公使钱,充作当差,各种宴请的花费。 这笔钱拨放下来,有多少,如何用,全在上峰手中,基本用来吃吃喝喝,余下的,落入了自己的钱袋。 像是程子安同夏郎中出们当差,赁马车等一应花销,应当从公使钱中支出。 当然,根据品级不同,出门的花销多少也不一样,用多了,上峰肯定不会掏钱出来。 像是他们这种六品官员出行,赁个马车还是没问题。不过,程子安端看夏郎中的意思,是拿他当随从使唤,这笔钱,也要他私人出了。 出了这笔钱,夏郎中可会去孙凛直处核销,程子安就不清楚了。 程子安只当不知,去唤了一辆马车前来。夏郎中交待了地方,便上了马车,坐着闭目养神,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程子安吃饱喝足,早上起得早,他也困了,正求之不得,靠着车壁,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程子安手臂上一痛,听到夏郎中恼怒地在道:“醒醒,醒醒!” 程子安睁开眼,揉了揉手臂,平静的目光,从夏郎中的脸上掠过。 夏郎中感到一股森森如利刃的寒光袭来,他不禁头皮一麻,想要继续训斥的话,在嘴边打了个顿。 程子安一言不发,利落地跳下了马车。夏郎中盯着他的背影,悻悻哼了声,跟着也下了车。 车夫在一旁等着拿钱,夏郎中袖着手,装作看向了一旁。 程子安不欲为难还要急着做买卖的车夫,拿出钱袋,数了十个大钱付了赁马车的费用。 付了钱,夏郎中的脖子就变回了正常,大步往前走去。 程子安跟在他身后,转头四下打量,发现他们来到了京城城南。 京城北贵西富,北边是些小官小吏聚居,南边则是穷人与贫民百姓。 南边地势低,一间间破旧的大杂院,里面挤满了人。四通八达的巷道原本狭窄,铺子前乱糟糟,门前摆满了摊,只能堪堪挤过一辆马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