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转头无语四望。 这个混小子,真是打蛇随棍上,还没进京呢,就已经先攀上了一个候府。 施德哪能只要一间客院,算着他们的人数,备好了四间清净的客院。 闻山长他们便不用上二楼去住普通客房,经过西侧的甬道进去,去了后面独立的院落。 孙仕明看傻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上次他留在京城春闱,寻了贡院附近的客栈住,程箴在忙寻医馆药铺治伤,最后回了明州,留下他独自在京城。他最后新认识结交到的,也只是其他州府来赶考的读书人。 在这些人中间,有人中了进士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络。只余几个落第之人,还有书信往来。 秋闱时,他们这次皆未考中。孙仕明来到京城,差不多是举目无亲。 所幸程子安中了举,闻山长进京,他能搭上官船同行。 这一路上,老张与长山将吃喝安排得妥妥当当,进京之后又有了住处,他轻松自在得很,只需埋头苦读。 院子清净雅致,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伙计热情周到,提来了热汤他们洗漱:“贵客请洗漱更衣,饭食施爷已经安排妥当,等下就给贵客送进来。” 程子安拿出个荷包,塞进忙前忙后的施德手上,笑道:“有劳施大叔了。” 施德接过荷包捏了捏,塞进袖中,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拱手道:“程举人先歇息,若有不妥当之处,只管吩咐一声就是。” 程子安爽快应了,“既是小郎的姑父,就是我的长辈,我若是客气,就见外了。”他将施德亲自送到了院门边,再转身施施然回屋。 孙仕明正在院里转悠,见到了程子安塞荷包的动作,等他回来,走上前皱眉道:“子安,你可是给了那施德打赏?” 足足二两银子呢!程子安还在心疼中,听到孙仕明发问,笑道:“那不是打赏,是感谢。姨父可是心疼我,要替我出了?” 孙仕明干笑一声,避开银子不谈,语重心长教育他:“施德虽说出自侯府,毕竟是奴仆下人,他是尊着主子的吩咐出来当差,这些都是他应当做的差使。你如今身上有了功名,就算是要打赏,交给莫柱子,或老张他们就算是给足了面子,何苦要你亲自拿出去,还要将他送出门,一个奴仆,何苦值得你巴结?” 听起来头头是道,义正言辞。 程子安头疼得很,要是真蠢也就算了,孙仕明这种,一知半解,且不吝于表达他的高论,程子安难得头疼不已。 算了,看在崔素娘,以及崔婉娘的面子上,他忍! 程子安耐心解释道:“姨父,宰相门前七品官,还有句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他见孙仕明还是一幅不同意的表情,干脆学着林老夫人那样,直接干脆地道:“圣上身边近身伺候的宦官,也是奴仆。姨父可还会对他们拿出官身有功名的架势?” 孙仕明一下怔在那里,程子安懒得理他,从一旁绕过进了屋。 晚饭时,闻山长与林老夫人将程箴崔素娘并程子安一起叫了去,几人热热闹闹用饭。 程箴见独独抛下了孙仕明,犹豫了下,道:“可要去叫孙兄?” 闻山长不乐意了,道:“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用顿饭,这份安稳,多亏了子安的面子。不如问子安吧,你可要叫你姨父来?” 程子安呵呵笑,道:“老师,我饿了,就等你先开动呢。” 闻山长举起酒盏抿了口,先夹了一筷子菜吃了,其他人陆续开动。 程子安等到最后才动筷子,埋头苦吃。 闻山长斜了眼程箴,对程子安道:“反正我老了,老了就无需讲那些脸面规矩。子安是厚脸皮,亦不讲究那些。我们这三人啊,就无疾一个端方君子。” 程箴忙赔不是,笑道:“是我着相了。不过子安,你与辛寄年的交好,却承了永安侯府这么大一份人情,可是过了?先前还说要去永安侯府道谢,上门哪能空手去,总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