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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霉运都被他带走了,到你身上就剩下了好运,我要与你结个善缘。”

    程子安憋不住笑了出声,问道:“你阿爹知道你说这些吗?”

    辛寄年振振有词道:“阿爹不知道。但我又不傻,程哥是谁啊,我们可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只当肝胆相照。要是说话还遮遮掩掩,岂能称得上义薄云天!”

    程子安无语得翻白眼,辛寄年最近着迷于看话本,尤其喜欢看各种绿林好汉,游侠儿行侠仗义的故事。

    肝胆相照的友人,在周先生检查功课时,分道扬镳了。

    辛寄年,李文叙章麒等人未能完成布置的功课,每人被打了五个手板心。

    天气冷,一戒尺落下来,掌心瞬时就红了。

    周先生手下已经留情,辛寄年还是被打得哭唧唧。

    打完之后,周先生勒令他们站着反省。

    辛寄年哀怨地小眼神,不时朝程子安飘来,控诉他不讲义气。

    以前程子安几乎不写功课,他的理由五花八门,什么作业被狗吃了,夜里头疼,手腕疼,肚子疼,各种可怜,借此逃脱了惩罚。

    辛寄年学着程子安,找了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借口:“周先生,我右手腕疼,无法用力,要过些时日才能好。”

    周先生冷笑,厉声道:“手伸出来!”

    辛寄年急了,正欲强调,周先生怒道:“先前你与程子安打闹时,书桌都能搬动,胆敢撒谎,罪加一等!”

    程子安差点没笑破肚皮,辛寄年这个棒槌!

    如今程子安考试成绩虽不稳定,周先生还是颇感欣慰,打闹只责罚辛寄年。

    一来他能为程箴出头,孝心可嘉。项伯明不孝的事情传出来,相比较之下,程子安的孝顺,就显得尤为可贵。

    二来程子安这次居然写完了功课,太过难得,几乎令周先生热泪盈眶。

    周先生心想,程箴一回来,程子安就懂事了,果然磨难使人进步。

    收拾完不听话的学生,周先生开始上课。经史讲解释义时尚好,诵读时极其枯燥,没一会连被罚站的同学,都开始打起了瞌睡。

    山上比山下冷一些,课室里点了熏笼,还是冷飕飕。

    程子安想睡却没能睡着,他要不时将书立起来,挡住从窗棂缝隙中吹进来的寒风。

    周先生看到课间学生歪歪倒倒的模样,不禁怒从中来,举起戒尺敲得啪啪响。

    打瞌睡之人一个激灵,赶紧坐好站好。

    周先生无奈之下,换成了释义讲解,尽可能讲得生动些,让他们能听得进去。

    “你们如今所学,乃是科举必考的经史,最为浅显不过。倘若你们都听不进去,等年后开始学习写诗赋,学策论文章,到时你们该如何办是好?既然学不进去,不如早些回家寻别的出路,免得耽误了功夫!”

    这下轮到程子安一个激灵了。

    学习的课程一年重过一年,年后他们不能称作蒙童班了,因为府学有新的蒙童进学,他们自发升了一级,变成了学长。

    无论学习好与不好的同学,都习惯性哀嚎。

    诗赋讲究韵律韵脚,平平仄仄。考科举之人必须会写诗,这是基本功。

    程子安暗自腹诽,怪不得唐宋时期大诗人层出不穷,写诗是科举必考题目啊!

    课间歇息,辛寄年终于能坐下来了,他悲愤万分将通红的肥手掌伸到程子安面前,吼道:“程哥,你不讲道义!”

    程子安哈哈笑,开始忽悠他:“你不能怪我,我阿爹回来了嘛!”

    辛寄年收回手,怏怏道:“也是,你阿爹回来了,阿爹们都凶得很,成天被逼着写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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