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举着火把来去。 每当有脚步声经过,阿兄都会抱紧她,和她一起藏住脑袋。 宫变的第二天,李持月是在阿兄的怀里醒过来的。 她一直记得他疲惫的双眼,和那句:“三娘,没事了。” 胡思乱想得太多,李持月干脆闭眼小憩。 李持月面朝的方向,是对着殿内,也是对着立在门口的上官峤。 他视线里便多了一抹缥碧色,似糯种冰翠的浅淡凉薄,衣裙上绣的不是寻常花鸟,而是登云踏雾的山海异兽,九尾、白泽、狰……皆绣在裙侧,似随之卧坐的主人静静蛰伏。 不过是明都如今流行的襦裙,甚至比一件比寻常襦裙还要稍高,失了如火的明艳,更清冷不落凡俗,但那一片蜿蜒的、胸口到下巴的白壁色,让上官峤想到了那不见于世的于阗白玉。 她侧卧闭目,柔婉恬静,与传言相去甚远。 这是上官峤第一次见一位公主面见帝王的场景。 从没想到皇室之中,兄妹的相处也如寻常民间,而且看上去感情更是别人要好。 正想着,那双眼睛就睁开了。 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接近浅淡,被她瞧着,像盛暑天泡在了山中的清潭里,又或是贴着一块凉丝丝玉石。 被逮到偷看,上官峤面不改色,只是眼神接触一下,得体地垂下。 皇帝终于在妹妹安静地支持下钓起了一尾鱼儿。 李持月问:“什么鱼?” “是青鮹。” “阿兄,巡盐之事交给太子,会否不妥,这不就是让他数自己钱袋子里的银子嘛。” 这一个大拐让皇帝的脸抽了抽,李持月是演都不演了,直接要说太子坏话。 第10章 “胡说,这是收进国库的!” “一半进国库,一半进东宫咯,端看侄儿把银子怎么分,阿兄你让我去盯着,瞧瞧侄儿孝心,如何?”李持月循循善诱。 皇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事情都已经定下了,满朝野看着,再下一道命令派持月去盯,旁人还以为他不放心太子。 “太子仁德,三娘,不可随意攀扯,况且这一回有两位监察御史同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李持月怎么会让这件事轻易过去呢,她说道:“天下财赋,盐利居半,阿兄,这么件大事,是两三个人就能盯住的吗?” “银子够多,那两位御史的嘴也不是不能堵住,往后把柄又在太子手上,还不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帝照她脑门敲了一记:“不可如此随意谤陷御史。” “阿兄,非是我谤陷,那么多的银子,天下谁见了能不心动?那当然只有阿兄,还有阿兄的妹妹我呀。” 李持月这话也有点道理,但是皇帝还是不愿派李持月去,这两个人在盐务上斗起来,他实不乐见。 见阿兄不动,李持月狠狠推了他一下,当然是推不动。 她恼道:“我就是觉得不公平,怎么太子能为阿兄办事,我就办不得?难道我……我就是外人了吗?”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掉下来了。 皇帝见妹妹掉泪珠,心里也惆怅。 “好了,你一个女儿家,何必理会这些烦心事,尽去玩就好了,给你再多修个园子好不好,豹园?孔雀园? 太子贤明,一向为国鞠躬尽瘁,你做姑姑的这样疑心深重,就不怕伤了他的心……” 听到一句“女儿家”,李持月脸就垮了下来,女儿家是什么妨碍? 她捏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