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能入姑姑眼的,果然都得是人中龙凤啊。” 季青珣松了手退后一步,正色道:“公主,客在等。” 李持月忽觉没甚意思,对淮安王妃道:“对不住,府中有客,本宫先行一步。” 说罢侧身往后伸手去,解意及时上前扶住了她的手,将醉得软了足的公主扶了起来,知情陪在另一侧。 淮安王妃道:“姑姑慢行。” 廊外风雨稍歇,李持月登上舆车,未理会身后的季青珣,解意也跟着坐了进去,知情余光瞥了一眼,对马夫道:“启程,回公主府。” 季青珣未有言语,伞也不撑了,翻身上马,跟在了舆车后。 他未将几许风雨放在心上,只是觉得阿萝这两日闹得越发厉害。 这让他又忍不住想到那近乎真实的一幕,天地茫茫,阿萝身下那刺眼的红色,和没有生气的面容。 这景象已烦扰了他几日,仅是闭目就能想起。 定是错觉罢了,有他护着,阿萝怎会有事呢。 青灰的天空一刻不断地下着雨,雨丝接连不断打在脸上,那出尘玉容被洗得过分苍白,如雪一般。 “你说先帝旧人,来的是谁?” 听到声响,季青珣看去,是李持月撩起了车帷,她似乎真不知道。 他道:“常嬷嬷道行宫孤寂,想趁尚有余力之时,至公主府伺候幼主,如今已在府中。” 李持月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问:“冷吗?” 季青珣摇头。 虽不情不愿,她还是说道:“上来吧。” 季青珣推脱:“恐衣袍打湿公主裙裾,就不愿将寒风带入舆车。” 车帷一甩,那张带怒的俏脸再看不见。 季青珣却轻松了下来,即便闹脾气,她仍是挂心自己的。 前一日他又多问了些人,女子为何会忽然莫名生气,问多了也就明白了,真对女子生气的缘由追根究底,不过平白消耗精神罢了。 她是公主,往日就娇气,如今多闹点脾气几分也应当,他包容就是。 季青珣当真就淋了一路的雨,跟着舆车回到了绣春坊的公主府。 常嬷嬷一头白发站在堂中,气色瞧着甚好。 李持月甫一见到,如乳燕归巢般投进来她的怀里,语调依恋:“嬷嬷,你怎么来了?” “挂念公主,当初总觉得自己没几日要追着先帝走了,谁料就这么在行宫看了几个春秋,也实在是寂寥,虽年老力残,老奴仍想伺候公主,若是能再送公主出嫁,真是死也瞑目了。” 李持月啐她,“什么话,你跟着本宫,就等着长命百岁吧。” 常嬷嬷笑得慈祥,又嗅到了公主身上酒味,“啊哟,公主呀,这才几时,怎么就喝这么多久呢,看来老奴早便该来了。” 她垮下脸:“你也来管本宫,几杯酒,行个令而已……就不让本宫自在自在吗!” 季青珣听出来了,这是在指桑骂槐,几杯酒下肚,把这人的恶脾性全激出来了,他不知该气该笑。 “老奴上了年纪,总要念叨几句的……”接着常嬷嬷又注意到了季青珣,问道:“这位郎君是何人?” “这是……”李持月看了他一眼,“是本宫的门客,下去吧。” 这句应的是他在寿宴上所说的话,季青珣知她还在恼,未有多言,退了下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