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被他们或直接、或间接害死的村民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叶金奎叹气,“唉,他们这么一闹,村里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叶安澜托着腮,“爹,要是明天有人来找咱家借钱......” 叶金奎扭头看她,有些纠结又有些迟疑的试探着说:“要是真有那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 叶安澜不说话,就那么在火把的照耀下静静注视着他。 叶金奎顿时明白了,他闺女这是不想借钱给别人啊。 他大手握紧刀柄,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说服闺女帮衬村民们一把。 然而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叶安澜就已经口头给他拉了一张名单出来。 “苏家婶子、里正爷爷,这两人如果求上门,无论是缺钱、缺粮还是需要帮忙做事,我们家可以不遗余力。” “村头的陈奶奶、李婶子,村尾的刘奶奶、宝根叔、二柱叔、虎子叔、秀花婶、翠翠姑,您和我娘可以借他们粮食或者银子。” “至于其他人家,您和我娘还是参照他们之前对咱们一家的态度来应对吧。” 叶金奎沉默良久,然后闷闷嗯了一声。 叶安澜的意思他明白。 在他家穷的看不起病,只能卖房子给叶安澜凑药钱的时候,村里就只有老里正和苏家的小儿媳妇偷摸儿塞了银钱给他们。 至于那些叶安澜觉得可以借粮食或者银子给他们的人家,这些人虽然没有对他们伸出援手,但在他们求上门的时候,却也多多少少借了一些铜板或者粮食给他们。 尤其是村头的陈奶奶,她一个孤老婆子,自己生活都艰难,李氏求上门的时候,老太太却还是硬抠了半袋粗粮、二十个铜板出来。 虽说李氏当时和人家说好的是借,后面家里有了钱,她也第一时间去还了,但人家愿意在你为难的时候伸一把手,而不是直接把你拒之门外,甚至对你冷嘲热讽,叶安澜觉得他们就该对人家心怀感激。 至于那些对他们一家的苦难冷眼旁观,甚至还趁机对她爹娘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叶安澜觉得,她也该拿出同样的态度,对他们的苦难选择冷眼旁观。 她对叶金奎道:“咱们家的银子和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见谁都给。早些年您接济村里人接济的还不够多吗?可等到咱们家需要帮忙的时候,村里人又是怎么对您和我娘的呢?我觉得,别人怎么对我们,我们就怎么对别人,这样才是最公平的。” 叶金奎顿时不吭声了。 叶安澜拍拍便宜老爹的肩,“别难过,就算我们是银子,也还是会有人不喜欢银子,只喜欢金子。” 叶金奎:??? 叶安澜又道:“处理这些人的时候我和您一起去。” 叶金奎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你去干啥?你还是留在家里保护你娘他们吧。” 叶安澜摇头,“您一个人进深山我不放心。” 叶金奎拗不过她,“那我先把你娘他们送去山洞躲着。” 叶安澜摇头,“不用这么麻烦,村民有了防备,短时间内流民不会再来。” *** 父女俩又守了差不多两盏茶时间,闯进村子的流民总算舍得离开了。 他们扛着大包小包的粮食,揣着从村民家里抢来的碎银、铜板,有些流民身上甚至还穿着不太合身的粗布棉衣,一看就是刚从村里搜刮到的。 叶安澜耳朵尖,远远听到有人在找他们老大,然后又听到有人猜测他们老大或许已经提前离开村子了。 这个猜测得到了绝大多数流民的认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以武力征服了他们这群人的流民头子,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叶安澜给一箭射死了。 丢下了一共二十多具同伴尸体的流民逃走了,被抢了粮食、棉衣、银钱的村民却再也睡不着了。 有人在对着自家一片狼藉的屋子哭天抹泪,有人忙着给家里的伤者请大夫,有人则一边嚎哭一边开始为死去的亲人张罗后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