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棉不好意思单独跟他在一个屋子里多待,道:“我还得去包饺子,先出去了。” 说着,轻轻抽回手,起身匆匆出去。 方煦随后也出去,简单洗漱后,主动提出一起包饺子。 余秀兰说了几遍“不用”,见他坚持,就没再拒绝,准丈母娘和准女婿一起包饺子,笑得跟花一样。 大女儿都有着落了,二女儿还赖床。 于师傅和方煦爸爸都散步回来,要一起包饺子,赵柯还没出屋。 余秀兰不顺眼,扯着赵棉去一边儿,嘟囔:“这么大人了,客人都起来了,她还不起来,一会儿来人,堵她被窝子,让不让人笑话,快叫她起来。” 赵建国听见,提醒她:“过年不能生气,一年气都不顺。” “……” 余秀兰憋了几秒,还是控制不住,催赵棉:“快去喊她!” 赵棉只得回屋。 赵柯已经醒了,烧火的热气还没上来,冻肩膀脖子,厚实的被子密不透风地围在脖子上,裹得蚕蛹一样。 “姐~” 鼻音有些重。 赵棉紧张起来,“着凉了?” 赵柯幽幽地说道:“广阔的黑土地给了我奔腾的狂野,没能给我雄壮的体魄,我没征服一望无际的雪原,刺骨的北风先征服了我……” 赵棉啼笑皆非,“都病了,还贫呢。” 赵柯裹着棉被坐起来,不服气地问:“姐你看见傅知青了吗?他毫发无伤吗?” 赵棉还真看见了,“刚才他和林知青去知青点包饺子,打招呼了,很正常。” 赵柯哀怨。 同样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凭什么傅知青火力更旺。 赵棉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你多躺会儿再起来,我给你倒点儿热水喝。” 她出去一说赵柯着凉了,大家都很担心。 余秀兰更是瞬间变成溺爱的老母亲,就算赵棉告诉她不严重,赵建国也给赵柯看了,还是按着赵柯躺炕上发汗,不让她起来。 赵柯就是鼻子有点儿堵,犯懒毛病了,“不用发汗。” “咋不用?”余秀兰唠叨,“你这不咋爱生病的突然生病,更得注意。” 大年初一这么热闹哪能在炕上过,赵柯嗖地爬起来,麻溜穿衣服。 余秀兰:“……” 二十岁的人了,到底长没长大? 养的是闺女还是猴子? 余秀兰忍了好几息,抄起炕头的鸡毛掸子,抽了她一下。 隔着棉衣,一点儿不疼。 赵柯蹿下炕,趿拉着鞋,几步消失在屋里。 厨房,几个人都在关心赵柯。 赵柯躲着余秀兰同志,去洗漱收拾,完事儿直接赶上饺子包好,一大锅热水烧开。 赵建国从灶坑里拿出早就烧好的树棍儿,出去放鞭炮。 锅盖掀开,热气腾腾,大肚饺子全都下锅,瞬间热水成了奶白色。 余秀兰拿着笊篱绕着圈儿地搅和,浇了几次冷水,没几分钟,白胖的饺子都浮了起来,挤满大铁锅。 “来端饺子。” 赵棉赵柯立即上来排队。 余秀兰盛出一盘,随手一递,姐妹俩就接着,端到桌上去。 方煦也过来端饺子。 老太太领着姐弟三个过来,人就齐了。 余秀兰盛完饺子,又盖上锅盖,招呼:“都上桌,一人一盘儿,不够还有,可劲儿造啊。” 饺子馅儿是猪肉酸菜的,馅儿是昨天刘三妮儿拌好的,猪肉是赵村儿大队自个儿养的猪,蘸一点儿蒜蓉酱油和醋调的酱,香的流口水。 余岳一口一个,吃得满嘴油。 于师傅三口人也是赞不绝口。 吃完饺子,盛一碗饺子汤,边喝边聊。 于师傅提了方煦和赵棉订婚的事儿。 一家三口来,就是有定下两人婚事儿的打算,赵家人也是清楚的。 而且两人的岁数都不小了,彼此相处着如意,结婚也顺理成章。 余秀兰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