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给起的二妮儿三妮儿,那么随便,明显不重视我们,我们就找重视我们的喽。”谷三妮儿说得轻描淡写,开朗道,“我跟刘姥姥撞名了,你要是总‘三妮儿’、‘三妮儿’的叫我,肯定很不自在,以后叫我大名儿吧,我喜欢我的大名儿。” 真的撞名了。 余岁忍不住弯起嘴角。 第二天,有考生的人家,天刚亮,烟囱就冒起烟。 不到五点,家长们带着孩子们来到大院儿,比他们孩子都紧张,一会儿问“笔带了吗”、一会儿问“拉没拉下别的东西”,一会儿又叮嘱各自的孩子别粗心大意。 要是问一遍也就算了,他们一遍一遍地追问。 余岁自主能力强,刘三妮儿跟她一起检查了一遍,就不再多说,给她添加压力。 赵柯和顾校长站在一起,后来姥姥过来说话,没多久其他家长也过来,对顾校长各种叮嘱。 顾校长劝他们不要太紧张,毫无作用。 赵柯起太早犯困,看着他们这样儿,兴味冲淡了困意。 曾经说读书没用的是他们,这时候生怕孩子考不上的也是他们。 “五点了。” 赵柯起身,拍拍手,示意唠叨的叮嘱的都停一停,“赶紧上车斗坐好,走了走了。” 她一发话,孩子们抓着挎包,嗖地爬上车斗。 他们早就被念得不耐烦了。 顾校长怕学生们不安分,也上了车斗,随时看着他们。 赵柯围着车斗转了一圈儿,检查了一遍,才启动拖拉机,坐到驾驶位。 家长们让开路,赵柯抬手,冲他们爽利地一挥,“走了。” 都是十来岁的少年,新鲜劲儿上来,完全忘了紧张,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说话。 赵柯坐在前头,听着他们生机勃勃的说笑声,嘴角上扬,忽然喊了一句:“要不要加速!” 少年们异口同声:“要!” 赵柯已经稍微加速,又问:“怕不怕颠?” 少年们带着笑意大声回应,“不怕!” “那冲起来——” 赵柯一拧油门儿,拖拉机又策马奔腾起来。 少年们欢呼雀跃。 顾校长一个中年男人,冷不丁地,有点儿跟不上赵柯和学生们的速度与激情,适应了风迅速拂过面颊发丝的感觉,竟也找回了一些年轻时候的活力。 余岁第一次坐拖拉机的车斗,而且是跟其他同龄人一起,就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奔放震了一下。 赵小草和谷雨也在狼嚎,发泄着紧张。 余岁的安静,格格不入。 谷雨抓起余岁的手,“余岁,一起啊——没啥人——怕啥——” 余岁不自在,被催得厉害,才试探着喊了一声。 大喊能够释放很多情绪。 第二声,不需要谷雨催促,余岁便喊了出来,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前面,赵柯听见冷脸表妹的喊声,神情更加明朗。 飙个拖拉机,她成功地带走了岁岁表妹身上“装酷”的标签。 拖拉机直接开到公社中学,赵柯和顾校长一直陪着他们。 顾校长开解他们,赵柯只是坐在拖拉机上,看着赵村儿大队的学生们进入考场,才暂时离开,去公社大院儿。 一个月的时间,公社已经完成计划开垦的土地亩数,但集合全公社力量,耗费人力财力物力,肯定要对公社的农业寄予厚望。 开弓没有回头箭,且必须要尽可能地做好,这样明年才能继续扩大耕地亩数。 今年的开垦结束后,合作社为明年的耕种开了一次会。 赵柯在农学院和农业部稍稍打开了一点儿门路,决定以公社的名义,请农业方面的专家到赵村儿大队实地考察一番,检验一下合作社的耕地以及各个大队的土地都适合种什么作物。 最近,公社都在为迎接农业专家做准备。 赵柯过去跟段书记吴主任开了个小会,在考试结束之前返回到学校。 赵小草他们欢天喜地地出来,说着题目简单,他们答题特别顺利。 他们看起来都自信满满。 这对赵村儿大队是好事儿,但赵柯和顾校长对视后,心里都有几分酸涩和期待。 这个结果,他们早有预计。 赵村儿大队成绩最差的学生,模拟考试的时候,分数都不低,很能说明问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