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伙儿都知道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嘴上没说啥 。 而赵柯没理会小表弟的话,不温不冷地说:“天也不凉,在村里出不了什么事儿,表弟不想下,就先让他待在车斗上吧。” 喂蚊子去吧。 饿着吧。 都别想好。 赵柯想到这小子晚上进退两难的模样,因为姐姐有对象而不太愉快的心情,有了点儿变态的宽慰。 刘三妮儿听了赵柯的话,收回了巴掌,“不管他,咱们回去。” 大舅妈高玉兰热情地招呼:“伯娘,手扶拖拉机的拖斗小,坐不下,我们就没去公社接你,饭都做好了,走走走,先回家吃饭。” 她又招呼赵四爷赵新山也一起过去。 其他社员们有眼力见儿地离开。 余岳一听“吃饭”,肚子咕噜噜地叫。 然而这些人,包括他亲奶在内,说不管他,就真的不管他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 余岳不高兴一个人留在这儿,在木拖斗上蹦,喊姐姐留下:“余欢!你不准走!” 余欢停下脚步,忐忑地看着他。 赵柯好像没听见他的声音,手轻轻搭在小表妹的肩头,柔声问:“欢欢,怎么不走了?” 她叫我“欢欢”…… 余欢红了脸,忘了弟弟,头昏脑涨地跟着她走了。 余岁根本不在乎弟弟,走在赵柯和妹妹身后,时不时打量赵柯。 赵柯回头,疑惑地叫了一声:“岁岁?怎么在后面?跟上。” 余岁一怔,低下头,头发遮掩下,耳廓通红,低低地应声:“哦。” 快步走到她身边。 赵柯肉麻死了。 赵芸芸受不了地抖抖鸡皮疙瘩,赶紧走人。 余岳在后面跳脚,“我要告诉妈!你们欺负我!” 可惜没人搭理他。 …… 也不是没有,牛小强他们一群孩子没走,讨厌地看着他。 “讨厌鬼!” “略略略……” “我们也不欢迎你!” “我们赵村儿大队好玩儿着呢!才不带你玩儿!” 余岳:“我不稀罕!” 牛小强不喜欢他,也不乐意跟他说话:“走了走了,说什么废话。” 一群孩子跟在牛小强身后离开,还回头冲余岳做鬼脸。 另一头,余大舅大三舅家的烟囱都呼呼冒烟,刘三妮儿的房子没有烟了。 在刘三妮儿家院外,二舅妈方红道:“伯娘,你家炕,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烧,屋里不阴。” 刘三妮儿随口应着,眼睛不离对面儿的学校。 学校的房体已经建好,窗户也安上了,操场上还有一堆堆的砖头砂石没有清走,显得建筑地凌乱不堪。 但刘三妮儿只是看着那长长一排砖房,看着窗户上反光的玻璃,便感动地想哭。 没人能理解他们这一代人对家乡的执念。 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土地被占,经历过饥荒年……能够活下来,有国有家乡已经很不容易。 破旧的村子和挣扎在生存线上的老乡们都焕发了新的生机。 平和是能够从眼睛里传递出来的。 而且,刘三妮儿从信里知道,赵村儿大队还会变得更好,她便觉得,回乡,亲眼见证,值。 刘三妮儿还住两个孙女的肩,对她们说:“你爹就是在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