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懂唱歌,她甚至没太多文化,但何百灵才十来岁,还是个孩子,不能够有效地分辨什么对她更有利,需要一个长辈为她参谋。 放不开也得放开,春妮儿压制着内心时不时因为无知涌起的羞窘,不断不断地问出一些浅白可笑的问题,试图了解两位考官,到底谁更适合何百灵。 春妮儿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甜蜜的负担。 而因为她的诚恳,最后男考官主动退出:“何百灵的嗓音条件,其实更适合跟着周老师的老师学习。” 所谓师承,就是这样,老师的老师也会教导徒孙,同时也拥有着相应的人脉和关系。 一顿饭,确定何百灵跟着女考官周老师。 春妮儿问周老师:“需要什么手续,能不能直接办了?或者要准备什么,我往公社打个电话,提早准备起来,我们大队离得远,也没有电话,联系不太方便,来回跑也耽误您的时间……” 春妮儿就是想定下来,不然她们这么走了,回去等消息,不踏实。 “那你们待两天,我带你们办一些能办的手续。” 周老师已经当何百灵是学生,亲力亲为,全程带着。 赵村儿大队现在在全国都很有名,政审基本没有问题,且文工团一直以来都有农村指标,选一个出自模范大队的有天赋的团员,比尽是一些塞进来的关系户强。 还有一些手续,比如转粮食关系,比如大队的证明……何百灵得回大队办。 春妮儿确认何百灵来报到的时间。 周老师说:“其他人的流程,得一个月左右,如果有放心,也可以让人先把资料捎过来,我帮着办,她赶在体检之前到就行。” 春妮儿带着何百灵再三道谢,两个人才退了招待所的房间,回程。 她们带着好消息回来,满村儿都像是自家的喜事儿一样高兴。 春妮儿和何百灵一起到大队部。 “赵主任,这是我写得报告。” 赵柯接过来,道:“百灵,你们两个出去的所有花销,是我个人借给你的,等你进文工团有津贴后,再慢慢还给我。” 何百灵点头。 赵柯抽出春妮儿记账的纸,点了点右下角的空白,“你看一遍,没问题就签个名。” 何百灵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没事儿就快回家吧,何叔等你呢,听说他打了好几天的鱼,还有泥鳅,要给你做好吃的。” 何百灵笑靥如花,“我爹做饭不好吃,怕浪费,肯定是请莫婶儿帮忙。” 赵柯微笑。 何百灵走后,春妮儿跟赵柯一五一十地汇报她们外出经历的事儿。 春妮儿写的报告密密麻麻全是字,也没详略得当。 不过没什么好苛责的,赵柯边看边耐心地回复。 “这么处理没有问题。” “不发生冲突是对的。” “你做的很好。” 春妮儿看着赵柯的脸,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不只是何百灵的考试。 “好像我也在自己的考场上,检验我的学习成果。” 赵柯手里拿着笑道:“显然,孙春妮儿同志交上来一份很不错的答卷。” 春妮儿高兴地像被老师表扬的孩子。 赵柯笑着说:“闭塞、穷困的环境会流失很多机会,也会埋没很多人,所以我们才要走出去看看,有的人不适合辛苦的劳作,在其他的地方更能体现价值,而我们的村子,也同样需要接纳、尝试,来创造更多的可能性。” 春妮儿拿笔在笔记本上记录。 赵柯失笑,“又记?” 春妮儿认真道:“我知道我见识还不够,但我读更多书,学更多的东西,以后肯定会有自己的经验。” 赵柯赞同:“你说得有道理。” 总是能从她这儿得到肯定,春妮儿愉悦地写完笔记,起身,“赵主任,我走了,我爹妈也在家等我。” “好。” 她出门,差点儿撞到了何东升,打了个招呼,侧身让他过去。 何东升手里捏着的一把毛票,走到赵柯对面,“赵主任,我当爹的还在呢,哪能让百灵一个孩子还钱,这是十八块七毛五,你……” 他说着,捋巴捋巴钱,放在赵柯桌上,一抬手,钱还是支棱边儿,又去按。 赵柯不打算收,“你们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这么清,百灵以后一个人外面,咱们顾及不到,应该让她早点儿学会责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