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忙,牛小强就不说了。 天晴日朗,三人集结小伙伴们,去河边儿玩水洗澡。 学校,社员们砸墙拆房子。 赵新山这个大队长也拿镐上去刨。 土墙,哐哐几下子,就是一个大窟窿,一群汉子赤膊砸了一会儿,一面墙就剩柱子了,教室内部全貌展现在众人眼前。 灰大,赵柯跟赵四爷、顾校长、吴老师、余秀兰等人远远看着。 顾校长满眼惆怅,“咱们大队小学也才建了十来年,这就扒了……” 他和吴老师结婚后,几乎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在这小小的学校里。 一开始只有一间教室,几个学生,经常上一年两年就不上了,很少有学生能上满小学,拿到小学毕业证。 那时候,俩人总往老队长那儿跑,也没少家访劝赵村儿的家长们送孩子来读书。可惜,常常碰一鼻子灰,灾荒、没钱,饭都吃不起,没人能供孩子们读书。 后来,条件好转,社员们能够吃饱肚子,大队主张,学生渐渐多了,又盖了第二间第三间教室。 他们夫妻没有孩子,对学校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 吴老师也很感性,红了眼,“亲眼看着砸掉了,心里还怪舍不得的。” 赵柯挽上她的手臂,语气里没有一丝惋惜,只有对未来的憧憬:“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过两个月,这里就会有一座不逊色公社小学的学校!” 顾校长和吴老师都看过学校的规划和图纸,真的特别好。 每个年级都有教室。 教室的窗户是玻璃的,一定会很亮堂。 脚下还要盘地龙,让孩子们冬天也能够暖和地读书…… 明明大队还不那么富裕,却第一时间把钱花在学校上,这些孩子,是赵村儿大队的未来,也是国家的未来。 他们也在用他们的方式,建设着贫瘠的祖国。 夫妻俩对视,伤感褪去,希望席卷全身。 顾校长道:“我回去出卷子,招新老师得尽快,你上次说,要加几门课,多教孩子们些知识,老师们早到位,开学之前商量好课程,不耽误下学期教课。” 吴老师跟他回去。 余秀兰见状,也不看了,“我跟你们一起准备。” 赵柯叫住顾校长,说出她的打算:“我想动员附近几个大队报名参加。” 顾校长不解:“咱大队的知青,不就够用吗?” 庄兰、苏丽梅一直在给社员们上扫盲课,两个人肯定能教好课,他心里其实很属意她们俩。 赵柯却摇了摇头,“咱们大队的知青,都没闲着,我问过他们的意见,他们同意不报考老师。” 这下子,赵四爷也走过来,不理解地问:“知青不报,村里人文化不够,咋能教学生?” 赵柯道:“所以要放开,从其他大队选人,而且,咱们不是打算招其他大队的学生来读书吗?总不好直接抢学生……” 她说到后来,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五个人能听到。 不好明抢,就把好老师招走,想供孩子读书的人家,肯定希望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去公社读不现实,离得更近的赵村儿大队小学就是优选。 赵柯不是要靠学校牟利,乡下资源整合更有利发展,这是个必然趋势,既然早晚都会有这一步,不如在赵村儿大队。 四个人都不傻,很快就想明白她的意思。 亲妈余秀兰看赵柯的眼神最直白,她是真损啊。 这心眼子,要不往正处用,不定要把这些村子霍霍成啥样儿,霍霍完还得傻乎乎地感谢她。 余秀兰相信赵柯的为人,但当妈的还得提醒她:“你以后就是上天,我也不管你,但就一个,不能祸害人啊……” 赵柯好笑,“我要是打着祸害人的主意,还能让您知道吗?” 说给第二个人知道的都不是秘密,她就是不怕人知道,才会说出来,别的大队也可以干,赵柯又没拦着。 就像投|机倒|把,私底下少不了人冒险干,赵柯明明更有门路,但她只是偶尔帮公社的熟人捎带点土货,从来不引导社员们挣这个钱。 是,有些钱不胆大挣不到,可赵柯一直有一个观念,人挣不到认知以外的钱。 如果在社员们架构出稳定的秩序之前,先教会他们投机取巧,未来的某一天,赵村儿大队一定会臭名昭著。 赵柯很认真地说:“我有底线,随时随地接受任何人的监督。” 四个人对视,赵四爷晃晃烟杆儿,“快忙去吧,赵柯有分寸。” 他们三个走后,赵四爷抽了口烟,笑着问赵柯:“我再看会儿,你呢?” 赵柯道:“我回去看资料。” 赵四爷顺口关心了一句:“看啥资料啊?” “都看一点,我想着可以不精通,但不能一无所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