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 魏如月还是战战兢兢的。 赵柯领着她出村儿,停在田埂上,也不嫌脏,一屁股坐下,俩腿儿一盘,示意魏如月坐她对面。 魏如月低头看一眼地,小心翼翼地坐下。 赵柯递给她一根黄瓜。 魏如月怯怯地接过来,拿在手里。 凉爽的风吹过,田野里绿波荡漾,赵柯黄瓜咬得咔哧咔哧响。 “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找你?” 魏如月迟疑了片刻,点头。 赵柯含笑看着她:“你是个聪明姑娘,应该猜到我是因为你爹妈的事儿。” 魏如月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黄瓜上的刺。 赵柯望着他们赵村儿大队绵延的庄稼,咬黄瓜的速度慢下来。 魏如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她说话,奇怪地抬眼。 “你们这些小孩儿,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魏如月眨了眨眼,崇拜地说:“赵主任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大家都听你的,什么都难不到你。” 赵柯失笑:“那你能猜到,昨天我跟你妈说完话,我是怎么想得吗?” 魏如月摇头,她猜不到。 “我想取舍。”赵柯表情平淡,陈述道,“我的理智清楚地告诉我,你妈说不怪你爹,说不想让我害她,都是由心而发,我改变不了她,起码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你家的境况,所以我下意识地闪过取舍的念头……” 魏如月茫然。 赵柯自顾自地说:“你听说过离婚的春妮儿吧?她妹妹冬妮儿也跟你家人一样,满心都想要儿子,但生了个女儿,坐月子都愁眉苦脸的。” “她帮她嫂子奶了几天孩子,她嫂子有好东西就想着给小女娃也甜甜嘴儿,她咋说的呢,‘她一个丫头,哪能吃这么金贵的玩意儿,吃惯了,我们这乡下人,供不起,以后没法儿养啊’……” 魏如月随着她的话,共情到那个小女娃,咬住下嘴唇,眼眶泛红。 “我听见这些,没说教也没理会,因为我知道说不通,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改变的。”赵柯看着小姑娘,“你爹妈也是,说教改变不了他们,费时费力讨不到好,不如先搁置不管,天长日久之后,咱们赵村儿大队的环境变了,观念也会变,有可能会迎刃而解……” “而且我心里一瞬间闪过衡量,他们的观念根深蒂固,更重要的是你,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孩子的,你们还在成长,还没有被浸透,与其为他们浪费精力,不如好好开解你。” 魏如月努力地理解她说的话,然后突然哭了出来,哽咽地问:“你要放弃他们吗?” 赵柯必须得承认,那一刻,她的冷静,就是冷漠的。 但苗凤花和冬妮儿的情况不同,魏大海对苗凤花动手,如果像她妈说的那样,随便罚罚,批评批评,就让它过去,难道不是她作为一个大队干部的放纵吗? 所以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内心产生了震动。 一开始,甭管是土生土长的社员还是后来的社员,赵柯一直主张的是尽量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而赵村儿大队的现状是:队委会强势,大多数社员拥护,一部分人走得快,一部分人稍稍坠在后面,还有一部分人,被动地随波逐流,内心固守着自己的老观念老规矩。 冬妮儿是这样,王英慧是这样,苗凤花也是这样……其他社员也各有“顽固”。 让名列前茅的学生回头对后进生连拖带拽,有些后进生带不动也就算了,还有可能绊住优等生的脚步。 于是,赵柯开始衡量、取舍…… “赵主任,你那么厉害,真的不能改变他们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