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磊落,就是不畏小人。” 许正义痛苦地闭上眼。 他没法儿再辩解,说她“说得太严重”…… 赵新山很同情他,但话不能不说:“老许,选举那天说好了的,如果不合格,让他再重新接受社员们的考验。许诚,目前确实不适合当这个副队长。” 许正义身体有些打晃,睁开眼时,眼眶有些泛红,“这才半个月,要是撤下来,村儿里咋看他啊?” “是啊,才半个月,他这个副队长就能当成这样儿……” 大队还怎么让他继续当下去?他根本没有悔改的心。 许正义这么大岁数了,对大队有功劳有苦劳。 赵新山道:“大队没打算定谁死罪,我给你几天时间,你让许诚自己辞职吧。” 赵柯看赵新山,又看向许正义,没说什么。 作弊的事情,没有闹开,赵新山明显也不想要继续闹开。 制度和人情本就难平衡,这也是赵村儿大队的温度吧。 赵柯收起了信件,准备让赵瑞认下这份“重点笔记”,回头再准备一份正确的来纠正。 而许正义心力交瘁地回到家里,看见儿媳妇和两个孙子都待在外屋,“不敢打扰”许诚,忽然很难受。 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坏呢? 明明一直有苗头,处处是漏洞,只是他蒙蔽了眼睛,视而不见…… 许正义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老许!” “爹!” “爷爷!” 丁巧巧及时扶住了许正义,他只是跌坐在地,没有磕到。 老妻、儿媳、孙子孙女,全都担忧地盯着他。 唯独没有儿子。 许正义心灰意冷地问:“许诚呢?” 许诚妈道:“儿子刚出去了,没在家,他要是在家,听见动静,肯定第一时间奔出来。” 是啊,许诚很“孝顺”的。 儿子竟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儿子”…… 许正义实在没有心力,“先扶我回屋躺会儿吧。” 许诚妈担心极了,“老许,你没事儿吧?” 许正义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 他本该退休养老,享天伦之乐的,心火一上来,无法面对唯一的儿子,即便许诚回来了,也没有见他。 而就是这么逃避的半天,连最后扼制的机会都没了。 因为次砖充好,领结婚证耽误了一天,连带着考核也推迟一天。 但如果想做什么,必须得在二十号出发之前,时间并不充裕。 当晚,陈三儿再次接到“赵芸芸”的邀约,满脸严肃地来到村东头的豆秸垛附近。 他这次一定要教训赵芸芸,让她明白轻重,别再大晚上往出跑…… “咔嚓——” 豆秸垛后有声响。 陈三儿无奈,“赵芸芸,你幼不幼稚?” 他刚绕到豆秸垛,一个粗壮的木棍砸到他的前额上。 下一秒,有东西流了下来。 陈三儿缓缓抬手,触碰。 湿濡,黏腻…… 好像是血。 眼睛里流进了血,视线模糊。 陈三儿才感觉到疼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赵芸芸。 打人的人慌张地扔下木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