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觉得她们蠢,“好意”劝说:“咱们知青在赵村生产队本来就难,你们别吃力不讨好,还带累其他知青也跟着不受村里待见。” “说来说去,原来是怕我们连累你们。” 庄兰挡在苏丽梅面前,正颜厉色,“你们下乡之前的理想呢?抱负呢?一点儿挫折就丢了知青的尊严和骄傲,就忘了下乡时的豪情壮志,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对我们评头论足?” 苏丽梅傲娇地抬起下巴。 方静丝毫不见羞愧,还反过来责怪:“我好言好语地劝说,反倒得了你们的训斥,既然我们没资格,那以后我们再不说了。” “你不说,我还有话说。” 庄兰的目光一一看过方静、刘兴学、邓海信三人,一字一句地问:“你们读过书,不知道挖渠防涝吗?村民们固执守旧,你们不会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们道理吗?” 邓海信动了动嘴,想要辩解。 庄兰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们下乡之后有没有尝试努力为农民做些什么?村子不接纳,你们就放弃了?难道一辈子不能回城,你们就一辈子都怨天尤人,无所事事吗?” “我们还年轻,我们不会随便放弃,我们也不甘心碌碌无为。我们就要跟赵主任干,也一定会干好!有没有意义,不需要你们来评价!” 庄兰说完,拉着苏丽梅转身踏出院子。 苏丽梅悄悄冲庄兰竖起大拇指。 院子里,刘兴学和邓海信默默无言。 他们当初下乡,哪个不是豪情万丈,只是乡下的艰苦生活和日复一日的劳作,磨平了他们的激情,放大了他们的阴暗面。 人意气风发的时候,总是更容易心平气和。 但当人不断不断地处于低谷,负面磁场便会不由自主地扩大。 谁不想神采飞扬地生活呢? 邓海信忍不住道:“其实,我觉得排水渠是可行的,只是村子这么大,赵主任组织那些人恐怕不够挖建出足够的规模……” 刘兴学没应声。 方静听到邓海信的话,讽刺地撇了撇嘴角。 她才不想一直在乡下做苦力,她要回城,她一定要回城! · 周末,赵棉休假回村,给赵柯又带回两张报名表。 “妇联的张主任说,有别的生产大队报名不积极,人数不够,如果咱们大队能多带出两个人,再好不过。” 赵柯拿着两张薄薄的纸,嘴角上扬,“别说三个人,她要是真对咱们大队的妇女放开了人数,我能给她的培训班塞满。” 赵棉失笑,“你培训出那么多接生员,哪有足够多可以接生的地方。” “话可不能这么说,有学习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赵柯看过妇联的报纸和资料,全国的接生员都紧缺,一个村子一个接生员足够,三个接生员确实不够吃水,但放大到他们整个省市,根本不够看。 赵柯很自信,“我培养出来人,以后但凡有机遇,我就能给她们全都输送出去,没准儿还能吃公粮。” 人只有见过世界的更多面,才会长世面。 赵棉看着她满眼都是骄傲,然后又转为心疼,“你黑了,也瘦了,很辛苦吧?” 赵柯靠在姐姐肩头,眼睛亮晶晶地跟她说心里话:“就很奇怪,我之前怕苦怕累怕麻烦,可最近这么辛苦,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烦,反倒一身的干劲儿。” 赵棉打量着她,笑道:“你以前总是懒洋洋的,现在变了不少。” 赵柯笑容灿烂,“有没有变更漂亮?” 赵棉看着她,认真地点头,“有。” “黑了也漂亮?”赵柯拿起镜子打量自个儿的脸,“余秀兰同志今早上还说我像个黑煤球,要嫁不出去了。” 赵棉摇头,“不会,喜欢你的人会看到你闪闪发光的灵魂。” “哇哦~”赵柯被姐姐的话说得心花怒放,“做你妹妹这么好吗?能得到这么大的夸赞?” 赵棉认真地说:“不是夸赞,每一个跟着你步伐一起努力的人,都是被你的人格力量吸引,这是事实。” 再说下去,赵柯要不好意思了。 她揽上姐姐的肩,挑眉问:“有没有人被姐姐的人格魅力吸引?” 赵棉面容沉静,垂眸不语。 呦呵~ 真有人偷她家大白菜? 赵柯坐正,追问:“有情况?怎么回事儿?姐你跟我说说。” 赵棉微微抿了下嘴唇,诚实道:“于师傅的儿子方煦给我寄过两封信,第一封我礼貌地回了,第二封还没有回。” 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赵柯心里对惦记姐姐的人咬牙切齿,表面上还若无其事,“为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