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三种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他们考虑、纠结、拿不定主意。 赵二奶家去参加社员大会的是赵芳芳爹赵新强,他回家跟家里人说得不清不楚。 胡和志嗤之以鼻,“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胆子可真大,也不怕闪了腰。” 他是城里来的知青,赵新强一直觉得女婿有文化,问他:“咋,这不能成?” 胡和志嘴角不屑地上扬,“万一整不好被举报,那可是要遭殃的,咱家不能参与。” 赵新强一听就害怕,转头对赵二奶说:“娘,要不咱家别沾边儿了。” 赵二奶信大队超过胡和志,直接翻了个白眼儿,“显出你明白了,新山又不是个傻子,大队都同意了,肯定是可行。” 胡和志脸上的笑消失,低垂的眼神阴翳。 赵芳芳妈看老太太要出门,问:“娘,你去哪儿?” 赵二奶小脚倒腾得快,已经出了门,“我去打听打听。” 与赵二奶一样心思的社员也有不少,各人都找各人关系好的队委会成员,上门问清楚。 赵柯家最先迎来的就是余家两个堂舅——大舅余秀前夫妻和三舅余秀江夫妻。 他们是亲兄弟,和赵柯亲舅舅余秀民一起排序。 两人的父辈儿跟赵柯的姥爷又是亲兄弟。 大舅余秀前面冷,沉默寡言,不太招孩子们喜欢,但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人。 大舅妈高玉兰相反,团脸儿,长相很和善,但是为人比较计较,也比较抠,以前要是赵柯他们姐弟或者别的小孩儿去她家,都得把东西藏起来,生怕他们看见。 后来赵棉进学校,大舅妈对她态度就特别好,等赵柯考上高中当上工人,大舅妈对她的变化更是翻天覆地。 唯独对赵枫还跟小时候一样。 高玉兰不是重男轻女,单纯就是有点儿势力。 三舅余秀江脑袋比较灵活,很小的时候自己去跟人学了木工,靠这个手艺这些年攒到一些家底,经常带大舅和侄子儿子一起干活。 三舅妈方红用余秀兰的话说,是个憨货,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看,被上门做木工的三舅盯上,娶回了家里。 四个人一进赵柯家堂屋,余秀江就问赵柯:“赵柯,你妈说合作社是你牵头的,你跟舅多说说,这个合作社,我跟你大舅两家咋入股?” 余大舅和余三舅的实力比生产队一般家庭要好,完全有能力单独养猪。 赵柯拉着凳子坐近,耐心地跟他们说了这两年的养猪政策,建议道:“大舅和三舅有木工活,不像其他社员那么需要养猪来增收,可以像我说的,到大队签个字,两家共同买猪崽,然后放在咱们大队的养猪场里统一管理,比较省事儿。” 赵柯也跟他们说清楚,这样的话,结算的时候合作社肯定要扣除一些成本。 方红大咧咧地说:“我们两家哪用签字。” 赵柯摇头,做这个“坏人”,“既然是合作社,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余三舅认可:“签字挺好的,明明白白。” 余大舅夫妻也赞成,高玉兰脸上挂着笑,问:“那我们买几头猪合适?” 赵柯实心实意地说:“第一年经验确实不足,大家都在学习阶段,你们是两家先买一头,还是一人买一头,都行。” 高玉兰又问:“一人买一头,是不是就不用签字了?” “只是你们两家之间不用签了,跟合作社还得签。” 这种事儿,讲究自愿,得他们自己决定,所以余秀兰和赵建国坐在旁边儿没有一句劝。 余三舅问:“最后期限是啥时候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