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这么倏然沉了下去,像是直直坠进了海里,疼的人难受,却也无计可施。 他总想着好好哄一哄江黎,可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哄她才行,就这样一日一日复一日,到了今日。 他中箭受了伤,原以为再也见不到江黎了,谁成想竟然在马车上见到了,谢云舟凭着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阿黎,我好想你。” 日日想,夜夜想,无论做任何事都会想起她。 哪怕是看到路边一朵花,也会在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她,想起她娇艳如花的脸颊。 同僚见他总是心不在焉,打趣问道:“是不是想夫人了?” 之前他们也曾这般打趣过,那时谢云舟没意识到自己心悦江黎,对于他们的打趣很不耐烦,冷着脸道:“莫言乱言。” 然而,现在再听到他们如此讲,他心莫名酸涩,惆怅道:“是,想了。” 言罢,倒是同僚的脸色变了又变,还以为他身子不适,糊涂了呢。 不只同僚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就连天子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天子道:“朕本欲命你带兵去边关,但念你身子不适这次便算了。” 话锋一转,天子又道:“好男儿不可无妻,要不要朕去为你说和说和。” 谢云舟的思绪很乱,一会儿是天子说的,要为他说和,一会儿又是荀衍说的,他同江黎两情相悦,一会儿又是江黎说的,你好生歇着别总说话。 三人的声音在脑海中交织,让刚刚才苏醒的谢云舟再次陷入到昏迷中,他人昏迷了,手劲依然还那么大,一直握着江黎的手不松手。 无论江黎如何挣脱就是挣脱不开。 她若是再用力,便会惹来他喃喃呓语声,每一声都是在呼唤江黎,金珠听罢说道:“将军这般,小姐打算如何做?” 江黎没空想其他的,吩咐道:“你去派人请常太医来。” 金珠点头应下:“是,奴婢知道了。” 金珠派人去请常太医,银珠带着人去烧水,准备妥当后,常太医赶来,诊完脉后,常太医一脸暗色,不言不语征愣睨着谢云舟。 江黎问道:“常太医如何了?” 常太医皱眉道:“此毒倒是很常见的毒,解起来也不甚难。” “既然不难,那劳烦常太医快点给他解毒。” “解毒不难,可有一处是难得。” “何处?” 常太医端详着他隐隐泛黑的手臂说道:“将军的手臂……” “手臂如何?”江黎不解问道。 常太医定定道:“怕是要保不住。” “……”江黎噤声。 谢七是把那帮黑衣人杀了个七七八八才赶到的,还没站定先听到了常太医的话,吓得一个激灵,主子的手臂若是保不住了,主子日后还怎么带兵打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常太医您一定要救主子,主子不能没有手臂。”谢七跪地道。 常太医扶起谢七,宽慰道:“老朽只是说有可能,并非一定会保不住,谢护卫且先歇息,容我想想办法。” 常太医想办法时,谢云舟被手臂上的毒折腾的不成样子,身子一会儿蜷缩,一会展开,像是万蚁虫钻心,痛苦难捱。 □□声一声接一声。 饶是江黎再铁石心肠也有些于心不忍,“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