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撮合着,眼前好像浮现出日后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定是郎情妾意,恩爱两不疑。 荀衍没久待,侍卫来寻他,说有急事,他起身离开,出门前回看了一眼,光影里,女子脸上染着了一片绯红色,像是冬日里盛开的红梅。 卷翘的长睫轻轻颤动着,一双明亮的眸子隐隐跳跃着光,她声音轻柔好听。 是荀衍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经年未忘,甚至期待未来每天都能听到。 他边走边道:“拜帖送到了?” 属下回道:“是。” 荀衍眼底的光泽瞬间消弭,声音像是从牙齿里咬碎了吐出的,“好,我去会会。” - 一个时辰前谢云舟醒来,打翻了药碗,谢七又端来一碗,他再次打翻,谢七跪地道:“主子您还烧着,得服药。” 他冷声道:“无妨,死不了。” 谢云舟不知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心少痛点,后来他发现身体痛时,心便不那么疼,干脆药都不喝了,反正也死不了。 他鲜少有这样肆意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若是给营中兄弟们看到,八成会笑话他。 尤其是张同,肯定会嚷嚷的全军营都知晓,说堂堂的大燕朝镇国将军为了一个女子糟践自己。 可是,他就是想这样做。 想尝尝她受过的苦。 谢云舟从床榻上站起,便穿衣服边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谢七躬身道:“将军不在府里这三年,夫人…夫人确实过得很不好。” “都有谁对她做了些什么?”谢云舟蹙眉道。 “这……”谢七平日没曾像今日这般婆妈,一直没有下文。 “讲。”谢云舟厉声道。 谢七道:“是老夫人,大夫人,还有小姐。” 谢云舟穿衣服的手指一顿,眼睑半垂,敛去光泽,沉声道:“讲。” 谢七一一道来,谢云舟脸色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像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夕,脸上只剩怒气。 他眼睑闭上又掀起,“还有吗?” “大夫人还冤枉夫人同、同他人……”谢七话未说完,谢云舟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顷刻间出现裂痕,上面的茶盏应声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一如他此时的心。 谢云舟忍住头晕目眩,冷声道:“去主院。” 谢老夫人见他来,以为他还来看她的,方要诉苦,谢云舟唤了声:“周嬷嬷。” 周嬷嬷看他神色不对,咚一声跪在地上,“将将军。” 谢云舟道:“你可知罪?” 周嬷嬷抖着唇道:“老奴不知。” “不知?”谢云舟冷笑一声,一把抽出谢七手中的佩剑,抬手削去了周嬷嬷两根手指。 周嬷嬷倒在地上哀嚎出声。 谢云舟道:“你打了夫人这便是惩罚。” 随后又道:“把人拉出去,杖责十五板。” 周嬷嬷哀嚎声更大了,“老夫人老夫人救我。” 谢老夫人不得动弹,红着眼睛求情,谢云舟未曾理会,说了句:“母亲好生养着。”便转身离开。 后来,不只周嬷嬷挨了板子,谢馨兰的婢女春桃,王素菊的婢女冬枝也挨了板子。 王素菊求情,也挨了十板子,谢云舟眼眸腥红,眼神犀利,像是好吃人般,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谢馨兰原本还庆幸少了这一顿责打,谁知后来她也被带了出去,罚跪祠堂三日,不给饭吃。 她自小娇惯哪受的了这样的惩罚,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可即便是晕倒,人还是被带去了祠堂。 用谢云舟的话说:“就是躺着你也得躺够三日。” 祠堂门重重关上那刹,刚刚醒来的谢馨兰再度晕了过去,她不知,有老鼠在她身上爬过。 谢云舟把家务事料理清楚,有人送来了拜帖,他接过,打开,定睛去看,眉梢骤然蹙起,说了句:“别跟着我。” 便驾马出府了。 人去的是城外,便是上次他带谢府众人赏梅的地方,冬日的红梅似乎更刺目了些。 他去时,荀衍已然到了那里。 二人隔着老远对视到一起,随后谁都没说什么,举着手中的剑刺来,荀衍是带着怒气来的,他要为江黎报仇,便是眼前这人让江黎痛苦了多年,他定不会饶他。 谢云舟心里也窝着火,想起他同江黎在一起的画面,心便撕裂般的疼,他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休想觊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