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更没想过,真亲眼见着这女人时,她已完全转换了气质。照片里如何明媚艳丽,如今便多么清汤寡水。他问林敢:“你知不知道这女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林敢说:“我知道,我见过。” 莫皓霖大惊:“擦!你见过啊!你见过你不去给人家瞅瞅你现在多么豪气一小老板!让她后悔甩了你这么个香饽饽!” 林敢嘘声:“幼不幼稚!” 莫皓霖翻白眼,林敢踅身而却。去她面前炫耀下现在过得多么好,当初她的决定有多么坏,这想法其实是有过的。很多个孤单难眠的夜,都会想念那个陪伴他的人。他们的合照屈指可数,最最和睦的那张他一直舍不得删掉。脑海里她的面容已经淡去,只是看着那张照片都让他心酸。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快些学成,快些归国。为了她吗?好像不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林敢想不明白。 玻璃瓶碰撞不绝,李裕松慢慢上道,他学习能力强,流程与操作很快明晰,带他的酒保都说这小子真有干服务业的天赋。林敢始终保持与他的距离,细细地观察这个年轻男人的一切。以他对李冬青的了解,似乎不会喜欢这样幼稚的男孩儿。可是,他对她那点了解,算得上什么?林敢自嘲。 前几天他认出丁蕙如,又从她开解的那个男人口中得知,李冬青心有所属。今次莫皓霖插了一脚,把这个年轻男人送到他眼前,道明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现在,她心属于谁,他是真的分不清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李冬青上辈子一定是学钓鱼的! 下班前他召集大家开了小会,散会后他听见这男人在酒吧门口打电话,当口便是一句“李冬青你是不是又没吃饭”,怒气冲冲的,他却听得见里头的关爱,也听见那头的李冬青嘻嘻作饶。 最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人的形式出现,她深谙此道。他几乎都能想象到李冬青的神态,必然是娇憨的,楚楚可怜的,然后用一次伏低的撒娇换取一次心软,一声原谅,如同几年前对待他那样。 忧愁爱恨一同涌上……娘的!想什么想!能不能有点长进! 林敢吁气,叼着烟在酒吧后门伫立许久。那夜的风冷冷地掠走烟灰,徒留他指尖一点余温。他想象的余温。 次日李裕松早起拉李冬青吃早餐,被李冬青发觉一身的酒味儿,盘问两句才知这人跑去做酒保了。也是,现在这形象,做酒保不正合适嘛! 她少有身为姐姐的自觉,想确认环境的安全,李裕松报出店名,她怔住,想起那个相同年纪在酒吧熬夜的他,不经意问:“你什么时候往这方面找工作的?我怎么不知道?” “丁蕙如给我推荐的,说环境不错,工资也高,我就试试看。”?李裕松往白粥里加了两勺榨菜,拌匀,加了一筷子,总算清了满嘴的寡淡。李冬青凝眉不解,他有些疑惑,以为她又在嫌弃没味道,劝她以身体为重。 海恩的书画杂项刚结束,这是丁蕙如这两年办得最好的一次拍卖。单项与总额都刷到个人最高,陈喻也说兴许再过段时日便能入手参与明清家具了。丁蕙如心里高兴,习惯性地叫李冬青出来逛街,李冬青当然还是拒绝。丁蕙如抛出李裕松打工这件事,没想到她还真上钩了。 熬夜多时,今日才得放松精神,她大包小包地买了好多。上周看上的一条卡地亚被别人抢先取走,这次看见两个不错的镯子,随手比划两下就说要带走。有钱人的报复性消费真是霸道无理,李冬青说,这要是能报复到她身上就好了! 丁蕙如嬉笑:“你喜欢我也可以送的呀!富婆朋友不就是这么用的?” 李冬青微笑。嗯,富婆朋友,富婆是朋友的定语。做朋友要是互换真心,最忌攀附。 在咖啡厅坐下,她要了杯最普通的冰美式。丁蕙如惬意地吃起小蛋糕,咖啡机嗡嗡地响,冬青忽然开口:“李裕松说,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