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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梁净词不恼,只是和煦地笑着,看看她,替她捋捋头发。

    “对了,要送你件衣服。”良久,他忽然说。

    说是衣服,其实是件装得很精美的礼物。包装盒拆拆卸卸都废了好一番劲,姜迎灯亲自动的手,最后掀开那丝绒盒盖一看,盒子里面正躺着一件松绿色的旗袍。

    她惊讶地看他。

    梁净词抬头捏一捏旗袍的衣襟处,说:“这什么料子,猜猜看。”

    姜迎灯也跟着用手指搓了搓,手感凉凉薄薄,极轻极软,像是一片纱,半透如雾,颜色是没有攻击性的绿。这是罗,还是顶级的那种。

    “软烟罗?”

    有多少人能一眼看出这丝织品?是因为她懂吗?显然不是。

    “和书里写的那种很像,雨过天青,四色烟罗,在古代是特别特别贵的,大户人家才会用。”姜迎灯都没舍得将衣服掀开仔细看,惊讶地问他,“这……你哪里弄来的啊?”

    这叫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

    梁净词挺悠闲地侧倚在床上,淡笑着说:“甭管哪儿来的,试一试。”

    姜迎灯就当着他的面把这身衣裳换上了,但不气馁,非得追根溯源问哪儿来的。

    “万一是别人穿过的,什么前朝太子妃留下来的,我可不喜欢。”

    梁净词被她的想象力折服,笑说:“怎么能让你穿别人旧的。”

    他一边看她换衣服,一边说道:“上月不是回了趟江都,就那时候托人做的。”

    姜迎灯回忆,怪不得那时候说什么大不大的,原来这伏笔埋在这儿呢。

    梁净词看着这温柔的松绿落在她身上,衣服本身就做得精美,让人一穿,才真正显出了灵魂,跟迎灯的气质相得益彰,娇柔清雅,亭亭玉立,他看出她的身上有种山清水秀的气质。

    当时捏着这匹布时,心里想的就是这个词。

    山清水秀,也是个顶级形容了。

    好在他没走眼,大美美于气,这衣服衬她的气,再合适不过。

    姜迎灯跑到衣帽间照照镜子,又欢欣地跑出来,眼里的高兴溢出,拉着梁净词的手,嘴上却在说:“你好奢靡啊。”

    梁净词说:“贵倒是不贵。”

    他伸出一只手,替她慢条斯理拧好最顶上那颗扣,说道:“就是真料子难找,想起有个亲戚家里做这一行,一问,家里还真藏了一匹。”

    姜迎灯说:“是皇亲国戚吧?”

    梁净词摇头说:“没,小老百姓。”

    他这样玉韫珠藏的人,可不会耀武扬威地讲什么皇亲国戚。有也说没有,是也说不是。

    姜迎灯懂事得很,没再追问。

    而是说道:“你怎么好端端又送我好东西,这次要庆贺什么?”

    他说:“都说赔罪了,当然得展现展现货真价实的诚意。”

    她心里想,原来还在为那个事啊?姜迎灯摇头说:“可是我都不生气了啊。”

    这赔罪的礼物来得是晚了些,但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是过于天真。

    梁净词望着她想了会儿,颔首说:“行,那脱了吧。”

    姜迎灯面色一滞。

    他接着说:“我送别人去,总得有人稀罕。”

    她本坐在床沿,闻言便起身,“……哦。”

    然后闷闷不乐开始解扣子。

    梁净词看着她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道:“能不能不这么听话?”

    她也看过来,听见他一字一顿唤她的名,“姜迎灯。”

    人被他拦腰拽回怀里,她解松了一半的领口就这么不矜持地歪斜着,清澈得没丝毫杂念的眼呆呆望着他。

    梁净词握着她腰肢的手劲重了重,不满似的说:“无理取闹也要我教?”

    “……”姜迎灯呼吸缓了缓,与他近到鼻尖相擦,过好一会儿,她才软软地开口说,“嗯,你教我。”

    梁净词垂眸,从上而下,慢悠悠打量被她穿在身的旗袍,说:“你应该把它藏严实了,接着警告我说:要是敢给别人,我跟你没完。”

    她听着,噗嗤一声笑了。笑完了,很没面子地收回表情,又懒懒地把下巴垫在他的肩上。

    他说:“按照你的码裁剪的,你不要,无论再给谁都不合衬,都是你挑剩下的。”

    姜迎灯说:“那意思就是说,只能是我的,对吗?”

    “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只能是你的,就差在上面绣个你的名字了。你想要的话,明天就托人补上。”

    她嘴角轻扬,说不要再送了,承受不住了。梁净词听着这声音,分明是挺乐的。

    玛瑙珍珠,绫罗绸缎。钟鼓馔玉,泼天富贵。他有什么,就都是她的。人一动感情,就格外想付出,要是天上的月亮能摘,也得是她的。

    看着她满足的眼,梁净词也跟着笑了一笑。

    书包就在一旁,姜迎灯摸过来,给他看了看自己拍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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