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心里一沉:“之后一直是你外婆照顾你的?” “嗯,我爸妈走了之后她身体就变差了,最后那两年每天都是熬着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牵挂,她可能早就撒手人寰了。 “为了照顾你外婆才辍学的?” 谢安屿点了点头:“看病买药都要花钱,继续上学就没时间打工。” 刚开始外婆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谢安屿那时还能勤工俭学,后来就不行了,课余时间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家里的支出。 谢安屿上完高二就没再去过学校,他外婆临走前都不知道这件事。 “爸妈怎么走的?”余风的声音很沉。 “出海,在海上出意外了。”谢安屿的表情、语气都很平静,专注地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他们很少冬天出海,那个时候我要上初中了,他们说要多攒点钱,将来好供我去大城市念大学。” 渔民的水性不会差,正常情况下遭遇海难都有生还可能,冬天降低了这种可能性,他爸妈是在海里被冻死的。 余风抱紧谢安屿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余哥陪着你。” 谢安屿握紧了余风的手。 “明天下午带你去看展。”余风说。 “什么展?” “木雕展。” 谢安屿肉眼可见的兴奋,眼睛都亮了。 这场木雕展是个人展,主办人是余风认识的一位知名木雕师,他大学的时候给这位木雕师的作品拍过摄影集的素材,凭着这段老交情,才拿到的入场邀请函。 谢安屿转头亲了亲余风:“谢谢哥。” “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你打算一直叫我哥吗?就没想过换个别的称呼?” “那还能叫你什么?”叫全名太生分,叫“哥”又不像情侣,谢安屿犹豫了一会儿,试探地开口,“宝贝……?” 余风看他一眼:“你还是叫哥吧。” 余风这个纯1还是挺想听谢安屿叫声“老公”的,这算是从谢安屿身上触发的性癖吧,因为想象不出谢安屿这么叫他的样子,所以想听。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第二天下午余风开车带谢安屿去了木雕展,展厅门外站着两个穿汉服的女人,一个负责核看邀请函,另一个负责引导受邀人进展厅。 为了控制展厅里的人流量,入场名额有限,进去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的,不多。 展厅里面很安静,一走进去谢安屿就闻到了木头的香味,这味道跟余风身上的味道一样能让他心安。 展厅里不是不能说话,只不过大家的交流声比较小。 这里的每一件作品都让谢安屿叹为观止,很难想象这些作品竟然都是出自同一个作者之手,以前是他见识少,眼光只局限在文师傅那间远离尘嚣的木屋里。 身旁传来脚步声,谢安屿转头看了一眼。 来人就是这些作品的创作者。 余风冲对方礼貌地点了下头:“梁老师,好久不见。” “真挺久了。”梁怀玉笑了笑,“得有五六年了吧,我刚才在那边看着像你,就过来看一眼。” 余风笑了下:“厚着脸皮跟您讨邀请函的时候,我还担心您已经把我给忘了。” “那不可能,你长这么帅,印象肯定深刻啊。而且那么多人拍过我的作品,也就你有本事能拍出它们的灵魂,那本摄影集现在还在我书房里放着,没事就翻开来看几眼。” 余风谦虚道:“您抬举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