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嘀嘀嘀”的声音,有人在外面摁门锁密码。余风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幽幽地看向门口。 门外的廊灯漏出一点光来,微微照亮了玄关,谢安屿从门外走进来,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弯腰换鞋,起身的时候抬手把鸭舌帽摘掉了。 余风站在原地僵了一秒,汗毛差点竖起来了。 因为谢安屿的样子实在是……有点瘆人,他脸上化了很浓的妆,像是刚从万圣节主题派对上赶过来的。 谢安屿一抬眼才发现厨房还站着个人,吓得整个人一顿,他跟余风对视一眼,立马抬手掩住自己的脸。谢安屿低着头又把鸭舌帽戴上了,转过身去背对着余风。 “我以为你睡了……” “我起来喝水。”余风说,“你这是……去鬼屋当npc了?” 谢安屿有点惊讶,下意识想回头,回到半路又转回去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别背对着我了,面壁思过啊。” “我还没卸妆,怕吓着你。” “是挺吓人的。”余风转身洗了洗杯子,“头毛都竖起来了。” 他洗完杯子谢安屿还没把身子转过来。 “你转过来吧,我已经被吓过劲儿了,没感觉了。” 谢安屿慢慢地转过身来,脑袋低着。 “现在不扮人偶了,跑去鬼屋扮鬼了?”余风走过来问。 “人偶也扮。” 余风走到谢安屿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妆容,嘴巴裂到耳后,眼角血呼啦查的,画得还挺逼真的。 “有吓到人么?”余风问他。 谢安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去,他点点头,忽然笑了笑:“看他们一惊一乍的挺有意思的,就是对耳朵不太友好。” 他到现在还有点耳鸣,被吓到的人叫起来那是真狠,有些男的叫得比女生还惊天地泣鬼神。 谢安屿顶着这么一张鬼脸笑起来有一丝诡异的带感,如果手边有相机,余风大概会对着他这张脸按下快门。 “我去洗个脸。”谢安屿说。 余风嗯了声。 谢安屿平时从来不用洗面奶,他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扑在脸上使劲搓了搓,再抬脸看向镜子的时候吓了一跳。 脸上的化妆品沾了水脱得面目全非,但妆是一点没洗掉,被他搓得乌漆嘛黑一团。 谢安屿闭着眼睛抹了一把脸,朝外面喊:“余哥,你洗面奶借我用用。” 余风在外边应了声:“用吧。” 谢安屿低头找了一圈,不太确定哪个是洗面奶,余风的洗漱用品上面都是外文。他正想打开盖子看看哪个是洗面奶哪个是牙膏,余风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黑色的那个是洗面奶——”余风看着镜子里那张脸一愣,差点笑了,“怎么把脸洗成这德行了。” “水洗不掉。” “底妆都是粉底,还有油彩,用水当然洗不掉。”余风给他抽了一张纸巾,“把脸擦干,先用卸妆油。” “我以为就是普通的颜料……” “颜料没那么贴肤的。” 谢安屿把脸上的水擦干,余风往柜子里扫了一圈,挑了一瓶卸妆油出来。 “伸手。” 谢安屿乖乖把手伸出去,余风往他手心挤了好几泵卸妆油。 “两手搓开,然后搓脸上。” 谢安屿按步骤照做,正搓着,他忽然闭着眼睛笑了一下。 “乐什么?”余风含着笑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像小狗听指令。” “你真能埋汰自己,有说自己像狗的么。” “我喜欢小狗。” 余风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谢安屿搓得特别用力,简直不把自己的脸当脸,余风眼见着他把自个的脸都搓红了,提醒了句:“别搓那么使劲儿,当猪皮搓呢。” 谢安屿闻言放轻了力度。 “可以用水洗了。”余风说。 谢安屿洗完脸,余风给他递了张洗脸巾,谢安屿擦着脸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余风,说:“哥你还挺精致的……洗脸的东西这么讲究。” 余风的洗m.DAmiNGpUMp.cOm